城門敞開,裡面的石板路還算寬闊,只是看著道路兩旁東倒西歪的蓬帳木板還有掉落滿地的蔬菜糧食等就知道這裡的人逃得有多慌亂。

沿著石板路一直向前走,大概半個時辰就是北城門,穿過哪裡,再向前走走就是雁靈江了。

甘平翁海前頭帶路,一路不見人影,走得還算快,隔著北城牆,隱約聽見對面河岸南涼軍興工造橋的聲音。

四人悄悄爬上城牆,遠遠望去,河對岸火光沖天,馬匹營帳一眼望不到頭,不少軍兵光著身子跳入江水中,就見一排排木板搭成得臨時橋樑已完成大半。

靳軒看了看,心思轉動著:“二位將軍,你們可曾跟那個孟良直接接觸過?”

“沒有,但是跟他的副降有過正面交鋒,此人名叫焦熊,也是一員猛將,不過性格粗暴野蠻,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謀略欠缺,他只負責打,排兵佈陣都是交給孟良,聽說二人好像還有些親屬關係,至於是什麼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在陣前曾說過,他舅舅就是南涼軍的統帥。”

靳軒點點頭,這倒是挺意外的。

“那你們知不知道他跟孟良是什麼關係?”

甘平想了想:“嗯,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她稱孟良為大哥而不是將軍!”

原來如此,靳軒心裡盤算著大概有了眉目。

“此處距離雁靈江還有多遠?”

“不到三里!”

“好,那我們再到江邊看看!”說完,不等甘平翁海搭話,靳軒拿起南涼甲冑換在身上,果兒跟著學,只不過她這一身還是太過肥大,很至少黑甲軍那一套差不多。

甘平翁海二人無奈,只能換好衣服隨著靳軒下了北城樓。

黑夜裡,四人貓身縮腦,對面人根本就看不清,但還是要加倍小心。

雁靈江沒有想象中那般波濤洶湧,與其說江,倒不如說是個大湖,江水深不見底,黑漆漆得,就像在地面裂開的大窟窿,而南涼軍所造的橋已經到了江心,很快就會完成。

“這就是雁靈江?”靳軒疑惑問道。

“是的,雁靈江不同於一般江河,此處屬於江段中游,水流平和,只有上游和下游湍急,上游所在河東鎮,下游則是河西鎮,此二鎮也是目前武凌郡僅剩的兩個陣子。”

幾人正說著,一股奇妙的香味隨著河風飄傳過來,像是一種食物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這是什麼味道?”吃貨果兒最先問到。

“這是烤大王魚的香味,雁靈江特產大王魚,一種難得的美味,拋開魚腹取出魚油,然後塗滿整個魚身放在火上烤,出來的就是這種味道,想必對面南涼軍正在烤魚吧!”翁海解釋著。

本是一句閒話,可靳軒心中一動,臉上的笑容愈加濃厚。

“對了靳軒公子,我們這樣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是看著他們造橋?”甘平略帶怨氣道。

“呵呵……二位將軍,幸好我們來了,不然後半夜南涼軍勢必攻城!也很有可能偷襲我們在河東鎮的營地!”

二人同時一驚,不懂其中奧秘:“這是為何?”

“沒時間解釋了,你二人速速回城,在北城樓各瞭望臺處點起火把!”

啊……!點火把,這不是自尋死路!二人遲愣,並未動身。

靳軒急了:“快去啊,要想保住武凌郡就依照我的吩咐去做!”

沒辦法,人家是黑甲軍參將,只能照辦。因此,甘平翁海不做停留,撒腿就跑,急急回城。

見二人到了城樓下,靳軒猛的站起身,不再躲藏,笑道:“果兒,玩過石頭打水漂嗎?”

“啊……?沒有啊!”

“沒關係,現在就讓你玩玩!”說著,靳軒順手搬起幾塊大石狠狠投入江水!

咚……咚……譁…………

大石落水,浪花一片,黑夜裡傳出去老遠,南涼軍發現異常,停下手上動作全部向靳軒這邊看來。

成功了!靳軒高興得像個孩子,拉起果兒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