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繁華,朝氣乾坤。帝都之中更是難尋這種冷血之物,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帶過來,而這個人,就是小胖子虞璟垚。

夏日本就少著衣物,憑感覺,那條小蛇足有二尺長,順著小腿一路向上攀爬,進而直接到了大腿。

靳軒欲哭無淚,心中暗暗祈禱‘蛇啊蛇啊,你可別再往上爬了,再爬可就是命根所在了,你若真要在那上面給我來一口,天哪!我就不活了!’。

見靳軒如此,虞璟垚心中暗爽,蛇是他拿來的不錯,目的就是整整靳軒,讓他規矩點。

此毒計在其得知即將與靳軒同去宮學時便已生成,只是今日手下人才把蛇找回來,因此,靳軒才會遭受如此境遇。

小蛇名曰花銀蛇,二尺二寸長,通身呈暗銀色,上有斑斑花紋。乃承國翼州產物。毒蛇的一種,卻不是劇毒之蛇。其毒液並不致命,但會使傷口腫脹,進而全身痛癢難耐,若救治及時,並無大礙,一旦耽擱便可致命。只需一碗香茶羹便可解毒,只是中毒之後解毒之前的這段時間會讓人難受到抓狂。

小蛇沿路而上,路過所謂的隱蔽之處,靳軒的心跳比如今的高鐵還要快,那畜生若是心情不佳,真的咬上一口,莫不是還要把命根割了不成,我可不想變成太監啊!

靳軒心裡哀嚎著……

揪心之事並未發生,小蛇只是路過,併為逗留,繼續前行,轉而來到腰腹之處。

“靳軒哥哥,你怎麼了?”

果兒小聲問道,她被靳軒的模樣嚇到了。

只見靳軒一動不動,面色蒼白,汗珠滴落,後背的衣物已被汗水浸溼,若不是微弱的鼻息尚存,還真以為死了呢。

一個人端坐在那裡,不動如山,眼眸輕合,任其斗轉星移,我自泰然處之。此刻的靳軒如同一座永恆的豐碑。

“果兒,離我遠些。”

靳軒聲音微乎其微,若不是離著近,根本聽不到。

“啊……?什麼!”

此時,黃公熹還在堂前講說著《策國論》的重要性,覺察到靳軒有些不對勁,但並未在意,以為又是惡作劇,也就沒有過問。

而小蛇這時已經來到了脖頸處,頭未出,蛇信現。果兒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看到靳軒後背露出一個小腦袋,嚇得她臉都綠了,手捂驚唇,花容失色。

終於明白靳軒哥哥為什麼讓她遠離,原來是因為這個。

小蛇探出頭,透透風,又重新鑽了回去,這一次,繞著胸前爬行,而後繞纏於左臂。

好在靳軒生長於山村,對蛇這種東西並不陌生。爺爺曾說過,蛇乃冷血膽小之物。雖其形狀惹人生厭,只要不去招惹,它是不會主動攻擊於人的。

靳軒謹記此語,故而一動不動,花銀蛇也就未攻擊他。

除了靳軒、果兒還有虞璟垚,沒人注意這邊情形,小胖子都快笑出聲了,心裡這個痛快。

那條花銀蛇依然附著於靳軒左臂上,沒人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

這時,果兒終於回過神來,結巴半天大叫道:“有……有蛇……!”

這一嗓子可好,不但打斷了黃公熹的說教,更是令整個廳堂躁動起來。

靳軒身子一抖,花銀蛇身體突然緊縮,似遇危險,這是攻擊前兆。

再沉著之人此刻也談定不了,隨著聲音落下,靳軒猛的一甩手,花陰蛇順著袖口飛射出去,至於會落到哪,只能聽天由命了。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使壞的人往往都是自食惡果。

靳軒只是隨手一甩,哪知那條花銀蛇剛好落在虞璟垚肩頭。

小胖子嚇得呼吸都沒了,面色慘白,抖動著身子試圖將蛇甩下去,但適得其反。越是抖動,花銀蛇越是激動,照著虞璟垚那大肥臉蛋子就是一口,可憐虞璟垚自食惡果,直接暈厥過去。

小蛇作案之後就想逃跑,靳軒眼疾手快,上前一腳,直接踩住蛇頭,用力一碾,花銀蛇掙扎幾下便不再動彈。

轉瞬間,廳堂大亂,果兒跟陳靜茹嚇得花容失色,虞璟垚也已暈厥。

好在黃公熹還算鎮定,拇指猛按虞璟垚人中穴道,小胖子倒了口氣,這才舒醒過來。

可醒過來還不如不醒呢,渾身痛癢如百爪撓心。虞璟垚胡亂抓著,身上的衣物早已抓破,倒地打滾,廳堂之內更加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