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心裡十分無奈,里根明明就是出於不自覺地主觀惡意罷了...

但該擦的屁股,還是得擦...

“嗯...這篇文章...寫得有些不真實...”

觀海哥文章看著看著,忽然抬起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卡特:

“你是來當說客的?不,應該說你這是來當一個給那些政客們擦屁股的清潔工?”

“你說得沒錯啊,我就是一個清潔工。過來清除一些,可能對他們不利的因素...”

卡特坦然地認下了這件事,他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事情。

在美國這種政商緊密勾連的社會里,商人給政客擦屁股、政客給巨頭擦屁股...都是有來有回,甚至民眾們也普遍習慣的事情...

這瞞不過對方,卡特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必要隱瞞的。

“我不想說什麼假大空的話,今年是大選年。從這篇並不真實的文章裡,你應該也能看出一點苗頭吧?若是你預設,或者乾脆順應他們的話,去說了些什麼的話,這對里根先生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但也僅僅是不好的訊息,是麻煩!你明白嗎?你改變不了什麼,他們或許有能力改變,但他們可不會在乎你...”

“可當你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意圖壓迫我無視他對我的人身攻擊的時候...你能說你這叫在乎我的表現?”

若說之前,因為在節目上的言語導致好幾份面試被取消資格,觀海哥的語氣都很平靜,更感受不到怨恨的情緒。那麼在這一刻,卡特能從對方那刻意壓抑的平靜中,聽出一絲憤怒的情緒...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一個你我都明白的事實。我沒有一過來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捨態度,跟你說‘嘿,小子,開個價吧!要多少錢你才可以閉嘴,或者多少錢才可以幫我做個偽證’,而是設身處地的去給你分析著裡面的問題,試圖規勸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卡特肩頭一聳,表情不變:

“這難道不是一種尊重的體現嗎?夥計,我是想和你商量出一個,我們彼此都能接受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啊!”

“我不喜歡里根,雖然寫那篇文章的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同樣明白,他根本不是什麼同情弱者的衛道士,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捲了進來。若是你沒有給我看這份報紙,我都不知道...算了...”

觀海哥捏著報紙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一個生於1961年,還是在一個黑人勢力及其微弱的夏威夷。哪怕他的家庭條件,或許不如文章裡描述的那麼“慘烈”,但他曾遇見的歧視肯定也不會太少。

但卡特同樣無意去當什麼衛道士,他只是靜靜地等著觀海的下文,等著他自己想通,或者提出什麼條件...

“就這樣吧,我沒有什麼條件好談的。雖然知道你的話,有些詭辯,這或許只是你的處理方式更溫和...”

“但我心裡的確好受了許多,我不會站出來替那個人說什麼好話,但我也不會去刻意說他的壞話。這件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