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住了諸伏景光的衣領,松田陣平卻已經竄出去一截,下一秒沖天的火光在幾人眼前炸開,翻騰的氣浪幾乎順著松田的臉頰擦過去。

在炸開的一瞬間,火焰中飛過來一顆子彈,正中松田陣平的左肩。

降谷零在五人離開後,花了些時間報警,又好不容易用個人魅力說服慘失摩托的車主大媽放手,順著陣平和景光過來的小道也一路追蹤到了現場。

他剛踏進工地大門,東南方向就傳來震耳欲聾的一片爆炸聲,把降谷零嚇出一身冷汗。

不過好在當他趕到爆炸地點時,三個同期都還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唯獨松田陣平左肩洇開的大片血跡看起來嚇人。

算了,直面那麼大一場爆炸,人還活著就好。

一頭捲毛的倒黴孩子此刻正齜牙咧嘴地喊著疼,諸伏景光把創口周圍的衣物和血跡清理乾淨,正在用裁成條的襯衫給他做緊急包紮。

淺田徹盤腿坐在一邊,一臉沒好氣地盯著松田陣平,手上蠢蠢欲動地想往他傷口上戳兩下,最後還是沒忍心下手。

穿透傷,沒打到骨頭,好好養幾周傷也不會有後遺症——算這小子命大,剛剛離爆炸那麼近還能活蹦亂跳,反而差點把他自己給嚇到十臺心臟起搏器都救不回來。

淺田徹在心裡痛罵松田陣平,被罵的人反而毫不在意,看見降谷零過來還抬手打了個招呼:“呦,你來的挺快嘛,也是從那個眉毛很奇怪的傢伙那裡過來的?”

雖然你沒事人一樣打招呼的樣子很靚仔,但疼到扭曲的表情真的很遜,淺田徹現在只想呵松田陣平一臉,拿拳頭看看他那頭捲毛下面到底藏了什麼垃圾。

諸伏景光大概也這麼想,他臉上表情沒變,手上包紮的力度突然加重了幾分,把還想頂著傷耍帥的倒黴孩子疼得又一陣齜牙咧嘴。

好脾氣的人生起氣來比誰都可怕,松田陣平連句“輕點”都沒敢喊。

降谷零對著松田的肩膀皺了皺眉,還是回答了他的話:“嗯,我把他放倒了才過來的。”

雖然這麼說很對不起那位年輕警官,但他跑到半路的時候就聽到斷斷續續三聲槍響,滿心惦記著衝出去的五個人,一著急也沒想太多。

他現在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個人好像有點慘,畢竟在他在被攔下的時候就發現那個眉毛君肚子上有個拳頭印,褲腿膝蓋處還沾了不少灰——想了想面前的幼馴染和陣平過來時走的路,降谷零感覺自己摸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真相。

淺田徹在一旁聽著沒吱聲,雖然他向來對日本公安沒什麼好感,但他也多少承認公安的工作能力,可在這一刻他發自內心地鄙視對方一個人都沒攔住的水準。

別說年終獎了,把這傢伙工資扣光算了。

有那個閒錢還不如給他以後的上司多買兩身新衣服。

沒過多久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也隨著公安的大部隊一起進來,萩原研二陪著不幸掛彩的幼馴染上了前往醫院的車,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年輕警官一臉不滿地走過來,讓其餘幾人前往公安部配合調查。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對著對方標誌性的眉毛無語凝噎——

好巧,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