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蓉城的飛機上兩個人並沒有坐在一起,江星晚是特意選了離傅淮遠遠一些的偽裝,但是飛機的商務艙就這麼大,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在迪拜轉機的時候,江星晚也是全程沒有跟她多說半句話,她累癱在了休息室裡,喝了一口冰水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但是剛喝了一口,水瓶就被傅淮遠一把奪過。

江星晚一個措手不及,手中的水瓶已經消失了。她抬頭,對視上傅淮遠不悅的雙眸。

“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現在喝冰水胃會不舒服。”

江星晚聞言,心想他真是多管閒事,但是嘴上她卻不這麼說,而是用諷刺的口吻懟他:“傅先生這個時候知道關心我了?我一個人在贛城大雨裡找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心疼我?我回到蓉城哭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心疼我?都是假的。”

江星晚對於傅淮遠這些“小恩小惠”一點都不感動,大概是經歷了大悲大痛之後,很難再有事情讓她的心情有所起伏。

她深吸了一口氣,別開了臉,不想和他有眼神交流。

傅淮遠也不回懟她,而是去幫她接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她面前:“你好好休息,我去打個電話。”

江星晚不說話,看著傅淮遠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打電話的背影,心底寒慄不已。

以前她覺得他們之間雖然不算太近,但是也不算太遠。但是現在,江星晚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隔了一條銀河一般,果然失去了信任之後,一切都變得那麼難。

她拿出手機,打了一個微信電話給陸舟宜,她需要安排好自己下飛機之後的事宜。否則,她一定會被傅淮遠直接帶回別墅。

“喂?玩兒到忘我啦?現在才記起來我?”陸舟宜那邊用很輕鬆的語氣對江星晚說道,陸舟宜是擔心她沉浸在傅淮遠那件事情的痛苦之中,所以口氣盡量輕鬆愉快,生怕江星晚難過。

江星晚這邊的口氣卻是凝重:“舟舟,七個小時之後你有空來機場接我嗎?”

“我哪兒有空去英,國啊,況且飛去那邊七個小時也不夠啊哈哈。”陸舟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江星晚說的機場,指的是倫敦的機場。

“我七個小時之後抵達蓉城,我現在在迪拜轉機。”

“什麼?你這麼快就回來了?上次不是說傅淮遠的助理幫你安排了二十天的行程嗎?”陸舟宜驚呼,“是覺得孤單了還是怎麼了?你跟我說說。”

陸舟宜是真心擔心江星晚,生怕她一個人獨處著難過。

江星晚又看了一眼傅淮遠的背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回應陸舟宜:“回來再詳細說吧,我這邊不方便。但是要拜託你七個小時後去機場接我,一定。”

“哦好!”陸舟宜當然不會拒絕,哪怕第二天是工作日,“星晚,你沒事吧?”

“我沒事,挺好的。你別擔心。”江星晚的鼻尖有些酸酸的。

陸舟宜都會擔心她一個人是不是會難過,一個人是不是會無助,但是在這麼多天的時間裡,傅淮遠就這麼把她一個人扔下了,從贛城,到蓉城,再到倫敦,再到紐卡。

他是多狠的心。

如果她沒有他想象中的堅強,那麼她根本無法按照他說的去做,也根本沒有辦法為他所用。

由此可見,傅淮遠拿捏她是有多精準。

江星晚不敢再多想。

回去的七個小時江星晚休息地更加不好,空姐送過來的飯菜她一口都吃不進去,只要了一些氣泡水緩解肚子裡的不適。

這一程傅淮遠坐在離她不遠的位置,能夠看到她的一舉一動。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上前來讓她多吃一點,應該也是看到了她的不舒服。

畢竟,江星晚的臉色近乎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