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行煙癮很重,每天都要抽菸。但是他從來不會在傅清瑜和九月面前抽菸,每一次都是去院子裡或者露臺上抽菸。

賓館簡陋,沒有露天的陽臺,這一次他在廁所抽。

傅清瑜以為自己看錯了,周晏行對她這麼愛答不理,還是頭一次。

她無語地冷笑,想到了自己在休息廳裡說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你說話,到底怎麼樣了?”

如果不是為了大哥,她會主動跟他去說話?下輩子吧。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你耳朵聾了嗎?周晏行,我只是問你一句話你有必要不理我嗎?這是人命攸關的大事。”

回應她的仍舊是一陣沉默。

“周晏行!”傅清瑜無理取鬧地用力敲著廁所門。

下一秒,門忽然被開啟,而且這扇門是從裡面開啟的,傅清瑜一個踉蹌往前,跌在了周晏行的肩上。

雖然只是觸碰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周晏行忽然推開了她。

這讓傅清瑜始料未及。

他好像是嫌棄的推開。

“你嫌棄我?”傅清瑜反問,臉色難看。她的嘴唇因為淋了雨變得慘白。

當初她跟傅淮遠出生的時候並未足月,並且在肚子裡時,傅清瑜便是偏小的那一個。生出來時傅清瑜僅僅只有四斤,住了十幾天的保溫箱才出來。因此她的體質特別差,當年生九月的時候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的產後大出血。當時血庫存血不夠,是周晏行輸血救了她。

周晏行只是瞥了她一眼,掐滅了手中的煙,再一次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走向了行李箱。

他開啟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恐怕要在這裡留幾天了。

傅清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難以置信於周晏行剛才的行為,微微顫抖著嘴唇看著周晏行,眼眶驟紅:“你就是嫌棄我,對不對?從一開始你就嫌棄我。嫌棄我聲名狼藉,嫌棄我跟他在一起過,嫌棄我不乾淨,嫌棄……”

“你有臉提他?”周晏行終於開口說話,一句話讓傅清瑜頓時啞然,“傅清瑜,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男人。”

一字一句,都是誅心。

傅清瑜有些愣神地站在原地,話說出口的時候她其實並沒有想太多,她雖然是個律師,但是在生活當中有時候是一個口不擇言的人,從小日子過的艱苦,但是她被傅淮遠保護的很好。

所以有時候才會過於天真了。

她嘴唇微微顫抖:“既然你介意,你一開始就不應該娶我。”

他們之間,從未提過這個話題,也沒有提起過那個男人。

這個話匣子,是傅清瑜開啟的。

“我有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