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託班。我飯局結束之後會去接。”周晏行如是說。

傅淮遠的臉色沉陷了下去,江星晚因為懼怕他生氣的樣子,所以平日裡察言觀色,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不高興。

比如現在,周晏行應該是切切實實踩上了傅淮遠的雷點了。

傅淮遠一雙眼睛像是能夠剜人:“託班?等你飯局結束都幾點了,你們就這樣把一個四歲的小孩扔在託班到晚上?”

周晏行不為所動:“大哥,這個孩子我管是情分,不管,是本分。在評價我之前,先看看傅清瑜怎麼做的?這是她的孩子,她管了嗎?”

江星晚像是一個看客一樣聽著這些話,莫名的從周晏行的口中聽出了一些落寞的味道。

像是嘆息,又像是心痛。

周晏行應該是喜歡傅清瑜的吧?起碼從她這個外人看來,周晏行提到傅清瑜的時候,字裡行間都是難過。

如果不喜歡,便不會被對方牽動情緒。

傅淮遠沉沉地吸了一口氣,扔了一句話給周晏行:“我去接。明天是週六,就讓九月住在我家兩天。週日晚上送回周家。清瑜那邊我會說。”

周晏行沒有拒絕:“嗯。”

等到周晏行離開,江星晚這個吃瓜群眾才覺得,輪到自己了……

她屏息看著傅淮遠,眨了眨眼睛:“傅先生,我們回家吧。哦不,你剛才說是不是要去接你的小侄女?”

“是侄子。”

“……”這麼女性化的名字,竟然是小男孩,“哦是侄子,那我們趕緊去吧。”

江星晚連忙小跑出了警局,她真怕傅淮遠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堪。

她跑到了車子旁邊,伸手敲了敲車門,示意杜康:“杜助,幫我開門。”

杜康按了按車鑰匙,江星晚簡直像是兔子一樣一溜煙兒地就鑽進了車內。

車內視線昏暗,江星晚長舒出了一口氣。

好了,她準備好迎接暴風雨的來臨了!

然而傅淮遠從另一側上車,坐進車內之後薄唇緊抿,不發一眼。

江星晚有些難以適從,伸手捋了一下頭髮故意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時不時瞥一眼傅淮遠,心想傅淮遠怎麼不說話,不開口問問她今天發生的事情?

不說話的男人,永遠比說話的更加恐怖。

杜康進車,透過後視鏡詢問傅淮遠:“傅總,去九月的託兒所嗎?”

“嗯。”

車子發動,傅淮遠還是一眼都不曾看向江星晚。

她急了,低聲咳嗽了兩聲:“咳咳,好渴哦。”

她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得來的卻是杜康的回應:“太太,水。”

杜康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江星晚又瞥了一眼傅淮遠,假裝擰不開水瓶:“哎呀,這個瓶蓋怎麼這麼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