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冷靜,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不管傅淮遠現在再怎麼上癮,她都不相信傅淮遠的情愛有多久遠。

“嗯?”她又用一個字反問了他。

“我起碼比你真誠些。”傅淮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笑意的,但是江星晚卻覺得背後一陣寒意。

他大抵也是知道她的陽奉陰違的,知曉她並沒有付出多少真心,只是沒有直接戳穿。

“是嗎?日子得過下去才知道。”江星晚打著哈哈,挑眉笑了一下,轉身去洗漱了。

四小時的車程對於江星晚來說有些難熬,一路上她接了院方三四個電話,一定要讓她去醫院一趟。

江星晚問了傅淮遠的意見,他是不同意她過去的。

“可是我畢竟以後還是要在醫院上班,如果這麼不聽指令,我怕到時候真的職位難保。”江星晚有自己的考慮,她的手臂靠在車座椅的把手上,嘆了一口氣。

大概還有半小時回到蓉城,她有些如坐針氈。

“我應該不至於會讓你餓死。”傅淮遠口氣從容,開著玩笑。

江星晚舔了舔嘴唇:“不一樣。我學醫學了那麼多年,是為了能夠拿手術刀直到我拿不動了為止。我不想浪費我的技能,更不想虛度餘生。可能說出來有點冠冕堂皇,但是我覺得我很熱愛醫學。我想要做的事情,就要做一輩子。如果不是當年在英,國出了那種事情,我現在說不定是腦外科有名的青年醫生呢。”

沒能進腦外科是江星晚一輩子的遺憾。

當年她一直致力於這個領域,在碩博階段,發表了多篇論文,在西方學術界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當時愛丁堡醫學院的導師是最看重她的。

“當初在那邊發生了什麼?”傅淮遠不曾問過她有關於那件事情的起因經過,因為他猜測這件事情應該對江星晚的打擊不小。

提一次,那便是揭開傷疤一次。

果然,江星晚並不願意多提:“沒什麼,都過去了。我想要朝前看,只是希望不要被有心人挖出來這件事情公之於眾比較好。”

她口中所說的有心人,自然指的是顧意。她想,傅淮遠應該也明白。

“所以我不讓你回醫院。顧意還在醫院,你現在回去勢必要跟她碰面。”

“你不想我跟她碰面,是在怕什麼嗎?”江星晚反問,一雙眼睛像是小狐狸一樣狡黠。

“你大概也不會希望我和賀西川碰面。”傅淮遠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口氣已經有些不悅。

“傅先生,比喻不是這麼用的。”江星晚含笑,“我自己會把握分寸。”

她不是不聽勸,一方面到底是擔心工作問題,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去看一下眼睛。

兩天的時間,她的視線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她不想告訴傅淮遠,是怕傅淮遠憂心。她不想去給他添麻煩。

回到別墅,傅淮遠放下了行李換了身衣服便去了傅氏和浩冬地產的人開會。臨走前還叮囑了江星晚好好在家休息不要回醫院。

江星晚面上答應了他,心想著他開會暫時不會這麼快回來,去一趟醫院的時間應該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