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灰色的男士錢夾做工考究,裡面靜靜躺著一張相片,看上去至少有三五年的光景。照片的邊緣已經微微有些泛黃。

照片上男男女女數人,應該是在酒吧喝酒。傅淮遠在畫面的左側,彼時的他臉上還沒有現如今的閱歷感和成熟感,應是尚且在讀書的時光。而傅淮遠身旁,一個女人雙手抱住了傅淮遠的脖子,正親暱地吻著傅淮遠的臉頰。女人笑意很濃,傅淮遠卻像是被嚇了一跳。

她拾起錢夾的時候手都在抖,她的手指指腹觸碰到牛皮錢夾的顆粒感,轉而逐漸慢慢地撫上了錢夾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跟她長得一摸一樣。五官,神態,笑容,都是一摸一樣。

江星晚心中瞬間一緊,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腦中早已是電光火石。

這就是陸恆澤口中所說的,那個女酒鬼。

陸恆澤沒有騙她,真的是很像很像。但是這並不是她。

江星晚擰緊了眉,她彷彿在一瞬間明白了傅淮遠為什麼非要娶她,又為什麼在這場明明是利益交換的婚姻裡對她用盡溫柔。

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一切都說的通了。

她屏住呼吸,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又悄悄地將錢夾放回到原位。

她立刻找到了陸舟宜的微信,將照片發給了她。

“舟舟,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女人跟我長得很像?”

陸舟宜那邊秒回:“這不就是你嗎?哎?你什麼時候跟傅淮遠親密到這種程度了?從實招來!”

“不是!這張照片是傅淮遠跟別的女人,放在他的錢夾裡!”江星晚立刻發過去。

“不可能,這就是你啊。你少騙我。”陸舟宜發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包。

江星晚無語,飛快地打字:“我自己之前有沒有遇到過傅淮遠我還不知道嗎?你以為我是傻子啊?”“萬一你喝醉了呢?你看到沒有,照片上的人手裡都拿著酒哎。”陸舟宜斬釘截鐵,“就憑我跟你這麼多年姐妹,說句難聽點兒的你化成灰我都認得。絕對是你。難怪你說傅淮遠總是對你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原來是早就認識啊。說不定是你哪次喝醉了,跟他睡了都不一定呢。”江星晚愣住了,陸舟宜的話將她的思緒帶回到了陸恆澤的那些話裡。

這跟陸恆澤說的那些話,好像重合上了。

陸恆澤說,當初傅淮遠被一個女酒鬼纏上了,還被帶去了酒店。

“我沒有喝醉過!滴酒不沾!”江星晚發了幾個大字。

陸舟宜那邊似乎是沉默在想事情,過了良久才發訊息過來:“我記起來了,你喝醉過!而且是斷片的那種!”

“?”江星晚幾乎從來不喝酒,她不曾記得。

“跟賀西川分手那次,你喝得爛醉。當時我在國內你在英,國。你可能記不清楚了,那個時候你的室友打電話給我說,一起去紐卡蹦迪蹦到一半卻找不到你人了。我記得清楚是因為當時國內時間凌晨三點,我被吵醒了快氣瘋了。打你電話又不接,急又急死。後來第二天你室友說你斷片了,我問你昨天去哪兒了,你說你喝醉了完全不省人事。”江星晚的腦中如同煙花崩裂,砰地一聲,思緒被激發。

她記起來這件事了,當時賀西川甩了她,她喝了三天的酒,差點酒精中毒還被送到了NSH。

江星晚因為太厭惡賀西川,也厭惡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只要一想到就是心情壓抑難受,因此經常選擇性忘記這段經歷。

不起想去就不會再受傷。

“這麼說,這個女酒鬼真的是我?”江星晚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說什麼。

她想要努力地去回憶這件事情,但是記憶中真的沒有傅淮遠這個的存在。

她只記得酒醒之後的事情:起床發現睡了一個男人,但她趁著男人還在洗手間沖澡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除了看到男人放在床頭的BRP卡,知道他也是留學生,其餘一無所知。

在江星晚的記憶中,這件事情就當是一件香豔往事,就當是一次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