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晚因為傅淮遠這不明不晦的話怔住了。

這話可以聽上去淺薄易懂,當然也可以往深了想,曖昧不清。

“剛才不是讓我回家睡嗎?”她笑意闌珊,並不生氣。

“讓你回家不是讓去值班室睡覺。床太硬,還是我這裡舒服。”傅淮遠非常“大方”得伸手拍了拍身旁空著的床鋪位置。

江星晚這才仔細一瞧,發現他別有用心地躺在了床的一側,騰出了另一側給她。

在這裡等著她呢?

“我又不是豌豆公主,哪有這麼嬌氣。而且……傅先生你讓我過來睡,為什麼要把家屬床搬走呢?”江星晚故意調侃他。

她懼怕傅淮遠,但是這幾日的相處,她卻發現傅淮遠對她的容忍度似乎很高。

人都是如此,在親密關係中喜歡挑戰對方的底線。

她就是要刺一刺他,看看傅淮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傅淮遠臉色一沉,江星晚非常難得地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促狹的味道。像是心事被人窺視,難以再繼續掩藏。

“哦,傅先生讓杜助把家屬床搬走,然後又把我叫過來,是想讓我陪你睡病床對吧。”江星晚笑了,“你不會是害怕吧?”傅淮遠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那種心事被人揭穿的侷促感頓時衝上了腦中,任憑他平時在商場上有多麼遊刃有餘,被她看穿那一瞬間也出現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然而在聽到後半句時,他瞬間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她還沒這個本事聯想這麼多。

“外面急風驟雨,想找個床伴。”他並不否認。

江星晚走到床邊一邊關上窗戶,一邊打趣:“像傅先生這樣的男人,身邊還會缺床伴?”

鬼才信。

傅淮遠看著她清瘦的後背,喉結微微滾動:“你想試探什麼?”

江星晚心底咯噔一下,不知自己是否逾矩。

她側過臉,髮絲被風雨吹得有些凌亂:“沒什麼。就是好奇,你不會還留著第一次吧?”她是真真切切地在開玩笑,想讓氣氛活躍一些。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傅淮遠的聲音冷不丁的,似乎有點不悅。

江星晚半背對著他,暗自吐了吐舌頭,連忙道:“當然不可能啦,我要是有你這條件,我就是去包女明星。誰漂亮我就包誰,誰性感我就捧誰。”

說話間,傅淮遠已經起身。他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哪怕是這樣寬鬆又毫無剪裁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依舊有一種挺括又氣質的感覺。人靠衣裝這句話在他身上得反著來。

江星晚以為他只是起床要去喝水或者是去洗手間。

誰知下一秒,她的身體忽然被人從身後環繞住。

粗糙的手指指腹輕輕地摩挲在了她的下巴上,一陣酥麻感從腳底傳來。江星晚招架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噤。

傅淮遠從身後抱著她,隨意地把玩著她小巧又白皙的下巴。

“打聽我打聽的這麼清楚,我很難不猜測,你別有用心。”

江星晚面對著窗外的無邊春雨,心底像是被雨水微微打溼了一般,潮噠噠的。

她微微側過臉看身後的男人。

“沒有呀,包女明星的快樂,不是誰都能擁有哦。”下一秒,傅淮遠忽然低頭,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呼吸撲在了她的耳旁,讓江星晚的呼吸瞬間急促。

“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