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晚滿腦子都是錢,這是她走進傅家後唯一的想法。

傅淮遠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太聰明瞭。”

江星晚暗自吐了吐舌頭,剛想說什麼,迎面走來了傅淮遠的繼母,趙媚,也就是傅淮琛的親生母親。

趙媚手裡拿著傅安巖常喝的茶葉,應該是準備去廚房泡茶。

她見到傅淮遠的時候就像看到了眼中釘。

“有句老話怎麼說的?禍害遺千年,一場車禍把你爸和淮蕭帶走了,你活的心安理得安安穩穩,還要搶淮琛的未婚妻。老爺子叫你來,你還真像是狗一樣回來?”

江星晚聽著這尖酸刻薄的話,心底酸澀了一下。

傅淮遠從小過的日子,恐怕是真的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然而傅淮遠面對趙媚,只扔了一句話:“今天喜事,不講亡人。我當了傅家三十年的狗,以後就要輪到你兒子朝我搖尾乞憐了。”

挑釁的話,是胸有成竹的口氣。

“你!傅淮遠你是個什麼東西!”趙媚氣地絲毫沒了氣韻。

身後謾罵聲不斷,江星晚被傅淮遠牽起了手走進了客廳。

客廳內,傅安巖正在看電視上播的京劇,正在播放的是經典橋段《空城計》。

“來了?”傅安巖臉色慘白,比前幾次見面的時候,瞬間老了很多。

“爺爺。”這一聲爺爺是江星晚叫的,而傅淮遠無動於衷。

在人後,他似乎比上一次在酒店時更加“囂張”。

“你,知不知道我住院了?”傅安巖的柺杖敲擊在大理石地板上,擲地有聲。

“我小時候發著四十度的高燒住院的時候,你知道嗎?”

傅安巖蒼老消瘦的臉上溝壑叢生,怒意已盛:“你就是個狼崽子,永遠都養不熟!”

江星晚在一旁有些侷促,此時傅安巖忽然對她開口:“星晚,你去樓上書房的第一個抽屜裡,拿一下一個梨花木的盒子。裡面有一個手鐲,是我的老伴留給你的。當年跟你爺爺定下了娃娃親,說好要把祖上傳下來的玉鐲給你的媽媽。現在既然是你嫁到了我們傅家,雖然……雖然嫁的不是個東西!玉鐲還是要給你。”

江星晚有些不好意思,她含笑,得體地搖頭:“不用了爺爺。還是留給傅淮琛未來的太太吧。”

這句話,很諷刺。

諷刺老爺子的偏寵。

傅淮遠應該是聽明白了她話語裡的嘲諷,握著她的手緊了一些。

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