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逢君的臉色冷下來。

“秦世子,這裡畢竟是女兒家在的院落,這麼貿然打擾不好吧?”

秦傲天被噎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換作是尋常京都女子,能夠這麼近距離和他站在一起,都會興奮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吧?

她倒好,一點愛慕的眼神都沒有且不說,居然開口就責怪他的無禮。

頓了頓,秦傲天作揖道:“是在下失禮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藏著掖著也不是她的風格,索性坦率地回道:“鎮北姜軍府,孟逢君。”

她倒要看看這個秦傲天聽到她的名字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傲天上前幾步,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又驚又喜地看著她,然後大力搖晃起來:“居然是你啊!你竟然是長這個樣子啊!”

“啊——啊——”

她的肩膀上有傷啊,按得這麼大力氣,要疼死她了啊!

顧令宜在書房裡按耐不住,跟著過來了,遠遠地,就聽見孟逢君的慘叫聲。

走近一看,這個秦傲天居然不顧禮節,抱著人家姑娘上下其手。

“傲天!”

一聲巨雷一般的吼聲之後,秦傲天鬆開手,轉過身,對著顧令宜欣喜地說:“顧兄,原來她……”

顧令宜卻歪著頭,看見秦傲天身後的那個人,皺巴著一張臉,準備按住肩頭,而才換上的翠色單衣和紗衣外罩,全部染紅了。

“顧兄,我和你說……”

“走開。”

顧令宜剛才說什麼?

秦傲天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友這麼多年,顧令宜何時對他說過這麼無情的話語?

孟逢君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往廂房裡走去。

“等一等。”顧令宜上前一步,遞過來一個白色的瓷瓶。

“不需要。”看見他就沒有好事,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這是白玉膏,太子妃賜的。”

看見孟逢君還是不肯接,顧令宜拉起她的手,塞入她的掌心裡。

走出兩步,想起什麼似的,她又轉過身,清脆地對顧令宜說:“你也看見了,是你的好友讓我二次受傷的,你們兩個人負責我的生活起居費用啊。”

顧令宜失笑,還是嚴肅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

“你放心吧,我負責,全盤負責。”

看見孟逢君走進屋內,顧令宜才拉著秦傲天準備離開,一邊走一邊說:“你少在這裡信誓旦旦,你負責得了嗎?”

“當然得負責了,原來,她是我的未婚妻啊。”

顧令宜一怔,腳步頓住,站在原地死死地看著秦傲天。

眼神很複雜,包含了很多說不清的情愫。

秦傲天莫名地覺得有點心慌,不由得問道:“你怎麼了?”

“既然已經和安國公府定親了,何以還來參加賞荷宴?”

就算是姑娘不清楚其中的意義,難道,鎮北姜軍也會不知道嗎?

已經定親了的姑娘,萬一再被定國公府看中,這不是要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糾紛嗎?

秦傲天抓了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也怪我,當初聽朱雀大街的說書人說,鎮北姜軍府的嫡女在北塞生活多年,肯定長相兇殘、體態臃腫,所以不大樂意,也一直沒有上門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