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的另一邊。

嚴無懼臉上帶著精巧的人皮面具,已經暗中跟了“無定風”連寬兩天了,起初發現此人整天和藍玉秤不離砣,身邊還有藍玉的鐵衛貼身保護,絲毫不給人下手的機會。

他安排的手下密不透風的跟著此人,還是發現了連寬最近迷戀上了花舫上的一名豔妓,又派人偽裝花舫客人暗中打聽情況,發現了即便連寬尋歡作樂,守衛也是非常嚴密,想刺殺他,必須另想方法,最佳處莫過於當他和女人在床上行好事時,因為連寬不可能讓守衛在床旁邊看著他們。

打聽清楚了連寬找女人的時間和花舫,嚴無懼便開始著手準備刺殺的工作。

先是搞到了那條名叫“忘憂舫”的花舫的結構圖,然後找到結構圖上連寬要待的房間,針對房間的佈置制定刺殺計劃。

嚴無懼又找了一條離“忘憂舫”最近的花舫“香醉舫”,然後偽裝成那香醉舫的客人,在花舫上點了一名胡姬,帶著胡姬走進房內,迅速將胡姬的衣服退去,然後壓在床上,口手並施,趁胡姬迷離時,輕輕點了她的睡穴,為她蓋好被子,然後站了起來,眼神回覆冷靜清澈。

嚴無懼脫掉外衣,推開窗戶。

燈色輝煌,兩層高灰紅相間的忘憂舫赫然入目。

他取出早預備好行事的索鉤,運勁丟擲,包著絨布的鉤尖無聲無息地,掛在忘憂舫的舫頂。

嚴無懼提氣輕身,穿窗而出,橫過兩船間七丈許的距離,迅若鬼魅般到了忘憂舫上。

他找到地圖所示的地方,伏在艙頂,把耳朵貼在地板上。

各種人聲、樂器聲立時盡收其內。

他注意的是下面房內的喘息聲。

心中大喜,這傢伙真的來了。

管他多少鐵衛,只要自己一擊成功,人死了他們都不會知道、

時間無多,他必須立即行動,否則當香醉舫到達半里外的秦淮橋,因船高過不了橋底,便會折回來。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鼓動真氣,如破豆腐般切入頂層的木板裡,小心翼翼地畫了個只可容一指穿過的小圓圈,再運動把木屑吸入掌心,燈光立即由破洞透了出來。

辦事的聲音更強烈了。

嚴無懼雙眼冰冷,藉著小洞往下看去,看著床上的兩人。

床上的兩人已到了重要時刻,嚴無懼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忙取出一根七寸長鐵針,用三指捏著一端,伸入小洞裡。

這時香醉舫出現在十丈許外。

嚴無懼運勁一彈,鐵針閃電下射。

連寬不愧是高手,在這種情況下仍能生出感應,扭頭往上望來,還未看得清楚,鐵針貫眉心而入,一聲不吭,立斃當場。

那床上的女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霎時間被嚴無懼的指勁隔空點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