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假的?”維蘇威翻著手上的一本筆記低聲地問身邊的修女。

菲洛梅娜輕輕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祭臺與祭壇只由教堂之中地位最高之人親自管理,對他來說這裡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寫這些東西的墨水是主教們才能使用的,裡面加了香料防蛀蟲,一般神父沒有機會用這種墨水。”

維蘇威翻著書頁面色古怪地說道:“你們……真會玩啊,嘖嘖嘖……”

菲洛梅娜臉上的表情先是憤怒,接著又是無奈,最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教廷裡中高層神官包養情婦或面首,私生子、私生女以侄子侄女之類的關係出現是大家都懂的秘密,但是把這些事情和“集體團建活動”都一一記錄下來並寫了感想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維蘇威迅速看完了第一本筆記,現在正饒有興致地翻開第二本,其中的內容如果釋出出來,這個世界也會被最高法則給毀滅的。

“我們離開吧。”菲洛梅娜低聲說道。

維蘇威的眉頭一挑,好奇地問她:“不等元兇過來了?”

“有這些就夠了。”菲洛梅娜指著那幾本筆記說道,“這些足以讓他們上火刑架!”

只是,她剛說完,就在微弱的光芒中看到維蘇威臉上那戲謔的表情。

“你為什麼這個表情?”菲洛梅娜有點不高興,好像自己說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維蘇威聳了聳肩說道:“如果裡面只有他一個人那肯定要準備火刑架,但是呢,如果我沒記錯,樞機主教團成員在的名字這兩本里能看到五分之一,如果看完恐怕名字會更多,所以他不會有事的。”

最近他惡補了一番本土宗教的知識,對一些高階官員的名字有所瞭解。

不得不說,本地的地頭蛇,也就是昨天晚上見到的那位老神父是個有野心的傢伙。

他現在已經是王國區大主教了,很多神官一輩子都無法爬到這個高度,而他想著更進一步進入樞機主教團。

從“團建活動”的記錄來分析,他已經拉攏了本地的教會,周邊幾個國家的不少地區主教和大主教,還有樞機主教團的不少成員。

如果操作得當,他的紅色袍子鑲上金邊也就這兩年的事情。

很顯然,這是一個盤根錯節的利益聯盟,地頭蛇把“團建活動”記錄下來更像是一種聯盟中避免背叛的手段,否則這麼做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他們要搞掉某個叛徒,可以節選部分內容來做彈藥,春秋筆法之下其他人不會牽連進去。

但是現在菲洛梅娜想把他們給一鍋端了,那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人家可以賴賬,說這些是假的,異端或者異教徒偽造的,單是教廷裡其它的“鍋”就不願意有人違反遊戲規則開“端鍋”的先河,到時候他們肯定會一齊反對。

到時候菲洛梅娜會背上多少有受害人卻沒罪犯的案子,就看那些積年檔案儲存得是否完好了。

“哼!”菲洛梅娜很是生氣,“光明女神照耀之下一切汙濁必將消失!”

維蘇威不說什麼了,繼續埋頭看筆記,從接下來的那一頁開始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片刻後他看到菲洛梅娜正在將剩餘的十來本筆記拉過來看起來要用頭巾打包,便說道:“我先幫你拿著吧。”

說完,他將全部筆記本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

打包帶走這些東西后,維蘇威鑽出了祭臺底下,連燈籠和麵具都不要了,大步流星地朝著教堂外走去。

菲洛梅娜跟了過去,剛想說些什麼,就被維蘇威臉上的怒容嚇了一跳。

“怎麼了?”她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維蘇威冷聲說道:“想知道是什麼回事就和我來吧。”

外面的大街上依舊熱鬧,大家提著燈籠有說有笑地四處遊走,兩兩走在一起的單身男女比夜幕剛降臨的時候多了不少。

“咦?哼哼!”

眼尖的索菲婭發現了在人群之中快步穿梭而過的維蘇威,這傢伙沒戴面具一下子就被認出了,哼重要的是他後面跟著一位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