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就成為了一派掌門,是挺有壓力的,不過,有公子在,想來無憂。”姬雪煙似是在自言自語,隨後化作一道流光回了自己的飛輦。

隨著月夜漸深,熱鬧的青鹿書院也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執守的弟子在四下巡邏。

而就在這個時候,數道黑影出現了青鹿書院月湖上空。

來人大概有七八個之多,全身好似包裹著黑霧,陰氣森森的,飄浮在月湖上空,目光彷彿穿透湖水,看向湖底的化龍宮。

緊接著,一名黑衣人化作一團黑水嗖地一聲鑽入月湖之中。

時間不長,黑衣人出現在湖面,朝上空的眾人搖了搖頭,隨即,一眾黑衣人化作烏光激射而去。

第二天清晨,旭日東昇,朝霞萬里。

青鹿書院眾弟子全部集結在主殿前偌大廣場上,燦爛的朝陽彷彿為眾人度上一層金輝,個個神采奕奕,光芒耀眼。

在左右護法的指揮下,長老和眾弟子分列兩排,恭迎新任掌門。

“吾等,恭迎掌門!”響徹雲霄的喝聲傳出。

先是兩排女弟子在前開路,傅月嬋這才自廣場一側款款走出來。

一身白色飛星長袍披身,英姿颯爽,略顯稚嫩的小臉上嚴肅,莊重,堅毅的目光逐一掃過列陣兩側的弟子和長老後,步伐不緊不慢徐徐前行,頗為沉穩自信。

天還未亮時她被拉起來祭天、地和歷代掌門,經歷了三輪鍛鍊,已然不慌了。

“還不錯,挺穩重。”陳觀欣慰地看著傅月嬋走進大殿。

他早早地就接到了訊息,坐在主殿掌門之位左側。

正常情況下,掌門之位最高,但在陳觀這裡,他所坐的位子要微微高於掌門之位,高坐於上,殿內一覽無餘。

主殿內鋪好的雲玉絲毯,在殿外陽光的照射下,毯上繡著的雲玉,熠熠生輝,顆顆晶瑩剔透,殿柱間擺放的月華石亦是彩氣蒸騰,氤氳霧氣如瀑垂落,恍若仙境。

傅月嬋邁著沉穩地步子走到掌門座前,但她沒有按照說好的流程轉身坐下,而是扭頭看了眼陳觀,側身直接跪拜。

“徒兒月嬋,拜見師尊!”傅月嬋高喊一聲,整了個花活兒。

這時,正陸續走進主殿的眾長老和核心弟子都被傅月嬋給跪蒙了。

掌門都跪了,我們呢?跪不跪啊?

雖說跪也無所謂,但也分場合不是?正辦著繼任大典吶,都跪的話,可陳觀不是掌門啊,要不跪的話,萬一掌門給穿小鞋……

乾脆,眾人也不管什麼繼任大典的流程了,直接呼啦也跪了一地。

“吾等拜見太上長老(掌門)。”

喊什麼的都有,不管叫啥了,大腿必須要抱穩。

陳觀沒好氣地白了眼跪在地上的傅月嬋,這丫頭是真會給他整事兒啊。

傅月嬋抬起頭,小臉羞紅著俏皮地朝陳觀吐了吐舌頭。

“起來吧!”陳觀說道。

“是,師尊。”傅月嬋說著,起身後坐在了掌門之位上。

主殿內的眾長老和弟子見狀,高呼一聲:“吾等,參見掌門。”

然後,又嘩啦啦跪了一地。

傅月嬋讓眾人起身後,左右護法開始宣讀一系列的書院新規,基本上撥亂反正繼續延續其父的規矩。

做完這些後,眾弟子立即擺好數層宴席,然後大開殿門,迎賓入殿。

任何門派要行走天下,觀禮尤為重要,傅月嬋沉穩的小心臟又有些小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