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嶺山一行人進殿後,呈雁字形排開。

為首的是一名眼神陰鷲的中年男子,頭髮黑白相間,身著烏玄袍,袍上繡著一條四爪過肩金龍,威風凜凜,張牙舞爪,氣勢不凡。

在陰鷲的中年男子身後,雁字形排開的龍嶺山弟子,個個氣勢洶洶,鼻孔朝天,彷彿天生就高一等。

事實也確是如此,整個東陽仙域的頂尖名門大派中,龍嶺山位居前三,真神境高手不僅多,個個實力非凡,門下弟子自然橫行無忌慣了。

但就在十天前,太上長老和上界玉龍聖洞林公子前往東方訪友,結果弟子魂牌盡碎,太上長老和林公子也失去了聯絡。

龍嶺山掌門立即派遣他和一眾弟子前來東方找尋,順便查清是何人敢膽對龍嶺山下黑手,多番調查耽擱了不少時間,才鎖定青鹿書院。

大長老一行人,來過青鹿書院後普失去了蹤跡。

為以防萬一,他又暗中調查了一番,瞭解了一些青鹿書院的底細,今天這才氣勢洶洶,以問罪的姿態衝進來。

“傅掌門繼任大典,為何不邀我龍嶺山?莫不是覺得,我龍嶺山不配?”

一席話頓時令大殿竊聲私語起來,眾人心頭有的喜,有的憂,甚至還有一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面露戲謔之色。

傅月嬋環視一圈,哼了一聲,道:“你說不配,那便不配,這下滿意了嗎?”

“嗯?”陰鷲男子眸中泛寒,“小丫頭片子,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膽敢辱我龍嶺山,找死!”

話音落地,陰鷲男子身上爆發出一股滔天威壓,橫蓋四方。

大殿中前來觀禮的眾人,除玄天聖主等少數幾人,無一例外盡皆神色大變,拼盡全力抵抗這股突來的霸道威壓。

傅月嬋自然沒有抵擋真神之威的實力,但陳觀怎會坐視徒弟挨欺負?

他暗中叮囑了一聲屠老,悄無聲息地將傅月嬋護住。

陰鷲男子見殿中七倒八歪的艱難抵抗,仰頭大笑一聲,而後收起威壓,抬手指著似是被嚇呆了的傅月嬋,道:“你個丫頭也算是一派掌門,老夫若直接斬了你,恐怕東陽仙域會說龍嶺山太過霸道囂張,以大欺小,可你剛才那番話若不懲戒,世人還以為我龍嶺山可任人可欺!”

“現在老夫給你一個機會,面向龍嶺山跪下,磕三個響頭,老夫就饒你這一次,否則,青鹿書院的掌門今天就一直換到老夫滿意為止!”

莫說青鹿書院,就算是玄天聖地,得罪了龍嶺山也必須得跪著賠罪方休!正好藉著大典之際,震懾東方所有門派,好再仔細盤問龍嶺山弟子被殺之事。

傅月嬋正要反唇相譏時,陳觀搶先淡淡出了聲。

“苟子安,是龍嶺山的人吧?”

“你是何人?膽敢直呼太上長老名諱!”

陳觀淡漠地看了眼陰鷲男子,呵呵一笑道:“我的名諱,你還沒資格知道。”

“找死!給我滾下來!”陰鷲男子大喝一聲,五指成龍爪,掌手爆發出一股強勁無比的吸力,攝向陳觀,想要將他攝入掌心之中。

“鎮!”陳觀的聲音平靜中透著股不容反抗的震懾之力。

一字吐出,長河東來。

萬里晴空瞬間出現了一條湍流狂湧的劍道長河,河中水花散發著璀璨光芒,在湧動中光芒生滅不休,彷彿星辰幻滅,威壓百里。

陰鷲男子頓時察覺到一股強烈至極的危機降臨,他下意識想躲避,但雙腿卻無法移動分毫,懸在頭頂上的劍道長河彷彿有萬鈞神力將他壓住,整個人如同揹負了一座巨山,骨頭都隱隱發出了咔咔的清脆響聲。

“你能在下界修到真神,也算是天姿卓越之輩,才智悟性必定皆佳,只可惜啊,長了張不會說話的嘴……”

“下輩子,記得出門帶上腦子,學會說話!”

隨著陳觀的話音落地,劍道長河裂開一道細縫,半方左右的河水沖刷而下。

陰鷲男子剎那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拼命全力想要掙脫,但卻被死死地鎮住,只能任由河水落下。

在河水脫離劍道長河的剎那,精純至極劍氣化作一柄擎天巨劍瞬間斬下。

磅礴無匹的真神之力橫貫虛空,劍光炫爛,刺目生輝。

轟……震耳欲聾的巨響聲傳出,整座山峰為之一晃。

陰鷲男子所站之處被陳觀擎天一劍,斬出了一個直徑數米的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