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笙開口,瑞慈察覺到他的顧慮。

“先生可不用過多疑慮,我殘軀已然到達極限,坑害已不可能,只求您帶走決兒,讓他有生的希望”。

瑞慈緩緩下跪,將手中儲物袋一併送上。

這讓姜笙如何拒絕,他嘆了口氣閉目而思。

“可以,不過未來的日子我不會保證,如果他在我身旁礙手礙腳,我不會留他”。

姜笙緩緩睜開雙目,這一瞬他想了很多。

事到如此,狠話必須說在前面,這樣自己也會好受一些。

瑞慈銀牙緊咬,片刻後點了點頭,“全憑先生”。

男孩端著湯藥一溜煙的跑了回來,眼中興奮的看著瑞慈。

“母親,鬼咬藤化了,您試試”。

“好..好”,瑞慈欣慰的接過,抬起手在他的臉上拂過。

似乎在這一刻,她想永遠的記住男孩的面孔,死都不想忘記。

可就在鬼咬藤的湯藥從她喉嚨滑落,一口逆流的血液從口腔噴湧而出。

“母親!您怎麼樣!”,男孩急切的拍打著瑞慈的後背,想讓她舒服一點。

可是瑞慈的面板之上的潰爛再次擴大,一直將她整個人包裹才停了下來,她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的看著男孩。

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男孩一怔,轉過頭看了一眼姜笙,豆大的淚水從眼眶滴落。

“母親...我乖...我會聽話”。

他死死的抱著瑞慈的身體,全然不知她在說完之後已經魂歸虛空。

“母親...我會記住的...母親”。

他抽泣在瑞慈的懷裡,這一切都在姜笙的眼前。

“是誰算好的麼,還是...”,姜笙不忍的嘆了口氣,輕輕蹲了下去。

“你知道嗎,有些善良的人死後,會變成星星,他們會在夜晚的天空陪伴著你,看著你長大”。

“你母親一定是個善良的人,對吧”,姜笙輕聲撫慰。

“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男孩的聲音已經顫抖,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只不過不願抬起頭面對。

“你叫什麼”,姜笙道。

“我...我叫..空...訣”。

暗河的荒地不分日夜,就算時間輪轉這裡依舊白晝之色。

空訣在姜笙的陪伴之下,埋葬了自己最後的親人,也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