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溟拿來了一個血紅的珠子。

“主上,這煉製傀儡的血獄珠可惜啊”,他端詳著,從珠子內透過瞳孔。

都可以看到屍山血海層層鋪瓦。

濃郁到極致的血腥在這一顆小小的珠子之內,正常修士服下都會被其內龐大的血獄血海掏空神智。

甚至稍有不慎,沒有嚴謹對待的話都會失去自我,成為一個只會殺戮的機器。

而姜笙在他這裡已經摺磨了數年,他的意識早就模糊,此時服下血獄珠只會讓他徹底失去自我。

成為一個沉淪於血液和戰鬥的殺戮傀儡。

成為那名主上最需要的棋子,這也是那名男子今日給予溟的,讓他給姜笙服下,快速的掏空剩餘的意識,讓他沉淪在血河之中。

為什麼溟會覺得可惜,是因為這血獄珠造價昂貴,至少需要擊殺數百金仙以上修士。

奪取他們的金丹然後封印魂魄煉製。

其內呼嘯的冤魂和血一樣的世界會給修練血功的魔修增加數倍修為,甚至可以憑藉此丹感悟殺戮領域的機會。

但也僅限於化神以上的強大修士,才有能力壓制住此珠洶湧的怨氣和血海。

“哎呀,可惜了這個寶貝了”,溟搖了搖頭,主上的意志不是他可以忤逆的。

踏入牢房,看著已經如同死屍般的姜笙,他微微一笑。

“來吧,主上給你送好東西來了”,撬開姜笙的嘴巴,把血獄珠送了進去。

姜笙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彷彿與他無關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無數毒藥毒蟲迷藥的折磨早就將他整個人的意志蠶食掏空。

意識很早之前就已經屬於消亡和存活之間遊走。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姜笙已經不能分辨方位,不能分辨自己的決斷就像從幻境之中沒有徹底走出一樣。

一隻腳在裡面,而另外一隻腳在外面備受折磨。

隨著血獄珠的滑動,從他滿是瘡痍的口腔向下深入,就連路過的毒蟲都不敢靠近。

一直到腹部,那顆血獄珠開始閃爍微光,濃郁的血氣似乎暗箭一樣在胃裡旋轉。

它們攀爬姜笙的內臟,血管和血肉。

姜笙無意識的雙目猛地睜開,身體也伴隨著痙攣開始起伏。

洶湧的血氣從體內向外延伸,他的眸子都被血色掩蓋,身體所有毛孔都冒著渺渺血霧。

“我在哪?”。

站在血色大地的姜笙,疑惑的看向四周。

這片空間內無不是一步一堆層層疊嶂的屍體。

地上流淌的小河也不是清透的水,而是鮮紅的血液,大量的屍體形成對倒,血液的溪流緩緩流淌。

姜笙甚至都沒有覺得詭異和恐懼,似乎在這些年的夢境與現實當中他看過更加恐怖的地方。

他走在血液之中,木訥的看著前方。

他不知道有什麼等著自己,已經無所謂了現在死亡又有什麼恐怖的呢。

就這樣踏著血河漫無目的的向前行走,可外面的溟卻有一些疑惑。

“哎?不對啊?怎麼結束了?”。

他疑惑的看著姜笙,血獄珠的氣流似乎停止了。

“怎麼回事?,按道理應該是血獄珠全部分解將他整個人吞噬之後才會停止啊?”。

溟試探性的用手包裹靈力,按在了姜笙面門。

可是疑惑之色更濃,“不對不對”,他搖著頭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溟離開了,他要去問主上原因,如果是血獄珠的問題自己也就沒什麼事情,如果是自己使用錯誤可是太倒黴了。

地牢之中再次恢復了平靜,只留下了姜笙渾渾噩噩的自我在血河之中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