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們訓練有素的默契配合與唐穗的掩護下,兩輛軍用大卡馳騁在泊油路上,已經開出了好幾公里遠。

他們的車輛後,是滿地蠍尾蠅的血沫肢節。

唐穗咔嚓掉最後一隻撲她的蠍尾蠅,側頭看向屹立在迷霧之中的龐然巨獸,眉頭微皺,有點奇怪對方竟然沒有親自進攻的意思。

“吼——”

疑惑間,龐然巨獸冗長低沉的吼聲穿透再次凝聚的霧氣,蕩響在每個劫後餘生的人們耳邊。

透過軍用大卡後車廂被成群結隊的蠍尾蠅用尾刺穿透的一個個網球大小的孔洞,他們也看見了那隻人類不可能戰勝的危險巨獸。

人們看著窮追不捨的蠍尾蠅在這一聲長鳴中停下了躍躍欲試的步伐,開始有序的退回迷霧之中,看不見身影。

它們就像是領土的護衛者,出動的目的只是為了在把敵人趕出地盤。

觀測到這一幕的猿面碩大的紅瞳閃爍了下,下達結論:‘它們似乎十分篤定這就是它們的地盤。’

剛剛的那一聲吼,不僅僅是讓追出去的護衛者們停下,更包含著一聲質問。

那隻龐然巨獸在質問她,為什麼要侵入它的領地。

唐穗維持著側身站立的姿勢靜默了良久,沒有接話,一直到軍用大卡又馬不停蹄的開出幾百米,徹底看不見那隻龐然巨獸的身影后,才敢放慢了些速度,然後將灰綠色的軍用大卡開到了路邊,停車整頓,統計在剛剛的混戰中受傷人數和消耗的物資等等。

清點好的莫迪中將走到獨身站在豎起的廣告站牌前,望著被迷霧遮蓋住的來時路道發神的唐穗身邊,遞給了她一瓶水,“謝謝。”

唐穗回過神,額頭密佈著細小汗珠的莫迪中將撥出一口氣,說道:“剛剛如果沒有你出手幫忙,我們的損失就不止這麼點了。”

甚至全軍覆沒都不是沒可能。

唐穗視線落到那邊正在互相幫忙包紮和清理傷口計程車兵們身上,岔開話題:“戰士們情況如何?”

莫迪中將抿了抿唇,“沒有傷亡。但有兩個兄弟在抵禦那些蟲子的時候,被它們的尾刺刺到了。雖然我們的護甲足夠硬,還是被刺穿了。他們的手臂和大腿還是被傷到。尾刺有劇毒,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恐怕不能再繼續前進了...”

說著,他的聲音發緊,透著一絲哀慼。

唐穗意識到莫迪中將最後那句話代表的意思,猛地扭頭朝著被幾個士兵圍著的地方看去。

其中一人已經摸出了腰間的備用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地面身體開始出現腫脹症狀,陷入昏迷的戰友,搭在扳機上的手隱隱顫抖著。

他們不瞭解這些未知生物的特性,現在的科技,血清根本研發不出來。

現有的藥劑起到的也只是緩解作用,無法做到根治毒素。

在這種宿主本身都處於極度痛苦的情況之下,他們能做的,唯有幫戰友早點解脫。

同樣想到了這點的唐穗瞳孔微縮,莫迪中將只覺得眼前的光影一閃而逝,唐穗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等一下。”

完全沒有準備防護措施的唐穗伸手按住了,一邊一個按住了那兩個想要幫戰友解脫的人舉起的手槍,下一句說出的話,讓眾人被悲傷泡涼的心臟重新回暖。

“我可以救他們。”

包括走近的莫迪中將,所有視線都集中在了唐穗身上。

其中一名和傷者關係很鐵計程車兵啞聲道:“你要怎麼救?”

唐穗抬起手,深紫色的光環從腳下上浮,站在唐穗身邊的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讓出空地。

“第二魂技,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