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時,綁住她的膠帶已經全部被什麼給掙斷,化作一斷斷落在地面。

粘黏住頭髮的膠帶也散落在地面,像是被什麼鋒利的刀具橫切切斷,修剪整齊的長髮都開始或長或短的層次不齊。

唐穗緩慢的轉動了下眼睛,跟躲藏在角落,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這隻落單羔羊的野鼠對上了眼。

“吱吱吱——!”

尖銳淒厲的叫聲從野鼠口中發出,它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存在,狼狽又匆忙的吱吱叫著逃離了這個倉庫。

唐穗低下頭,看著自己白皙柔嫩的雙手,因為被綁中途的坎坷,她柔嫩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片。

她放下手,環視著廢棄倉庫內堆積吃灰的雜物,和蛛網叢生的角落,腦中計算了一遍這個倉庫的構造,心頭有了判斷。

......

當刀疤男人腳步有些跛的回到這個廢棄破舊的倉庫,剛推開門走近的下一秒,劇痛都另一隻沒有被子彈擊中的腳底傳來。

他“啊”的慘嚎了一聲,如狼般陰狠的眼神卻是第一瞬間看向了他走之前綁唐穗的地方。

“呼——!”

破空的風聲從斜後方傳來,多年遊走於死亡邊緣的刀疤男背生寒意,身體已經下意識做出了防禦的動作,朝著身後用力揮下鐮刀。

“嘭!”

鐮刀與另一個堅硬的金屬物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啊——!”

生鏽歪曲的鐵釘狠狠扎入刀疤男的手臂,四個深深的血洞出現在上面,未曾消毒,也不知道陳放了多久,被多少自身帶著細菌的老鼠爬過的鐵釘給刀疤男造成的傷害是慢性但致命的。

一擊沒直接放倒刀疤男的唐穗抿了抿唇,下一秒,毫不猶豫的衝上前,狠狠地給了他還在汩汩流血的那隻傷腳一下。

著力點被掀翻的刀疤男終是倒地,唐穗沒放過這個機會,纖細瘦弱的身軀裡爆發出刀疤男都難以抵抗的強大力量,狠狠的壓住了鐮刀,將刀疤男反殺的機會剝奪!

魁梧的身體沉悶倒地,刀疤男試圖用鐮刀直接殺死唐穗,但卻被唐穗發現了他的動作,以自身的重量和巨大的腕力將鐮刀扣下,抵在刀疤男致命的脖頸前,用死亡的威脅逼他放棄抵抗!

“明明有機會能跑,你卻沒跑?”忍受著手臂和雙腳劇痛的刀疤男到了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眼角的褶皺昭示著他的不再年輕和愉悅。

因為他親手釋放了一隻怪物!

一隻明明應該生長在黑暗的陰影裡,卻可笑的想要去追逐陽光的兇獸。

被唐穗用鐮刀狠狠抵住脖頸的刀疤男人喉嚨裡發出嘶啞瘋狂的笑聲,那雙被濃郁的血色覆蓋的眼睛執拗的盯著唐穗,艱難的抬手,抓住了唐穗的手腕,沙啞的聲音從喉中溢位,半點聽不出對死亡的恐懼:

“再怎麼隱藏你的本性也沒有用的...你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怪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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