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瑩看向他,眼中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紗一般,看不見眼底的情緒,“你看看這個。”謝婉瑩將雜誌翻到那一頁以後遞給了樓禹城。

樓禹城瞟了謝婉瑩一眼,果斷接過那本雜誌,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心中就已經瞭然。

“婉瑩,這是我準備和你說的。”樓禹城將雜誌放回到辦公桌上,堅定地將目光投向謝婉瑩。

“畢業以後,得知你不在A市,我便出深造,最後做了霍斯集團總裁身邊的私人律師的。”樓禹城坐在謝婉瑩旁邊,心平氣和地說道。

謝婉瑩眨了眨澄澈的雙眼,輕輕地點了點頭,蹙著眉認真傾聽著。

“霍斯遇到了很嚴重的問題,商業危機加上商業詐騙,公司幾乎是處於要倒閉的狀態。”樓禹城說到這裡止住了。

他所陳述過的以及他接下來要陳述的這些都是公司內部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的內幕,而樓禹城最初的擔憂就是不能將這些事情洩露出去,哪怕那個人是謝婉瑩,然而他剛剛才得到了霍斯集團那位老爺子的認可說允許他這麼做,他知道謝婉瑩在生氣,所以迫不及待地趕到了謝氏來和謝婉瑩解釋。

謝婉瑩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副認真的表情,表示她在聆聽。

“霍斯的總裁不堪忍受這樣的打擊,所以想好了要在庭審之前的那天晚上墜樓自殺。”樓禹城至今依舊清晰地記得那個讓人惶然的晚上,老爺子一個人來到公司最頂層的天台上面一個人默然不語的樣子。

不巧的是樓禹城總有到天台上去抽菸的習慣,於是在那個晚上硬是將這位已經心力交瘁的老人給救了下來。

“你救了他?”謝婉瑩沒有記錯的話,霍斯的現任總裁是一個年近六旬的華人企業家,而老人還在這個世界上。

“對,當時我拉住了他,他說他老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和那些年輕人拼手段,拼能力了。”樓禹城眼中透著淡淡的哀傷,“老爺子幾乎算是收留我的人,因為我初到紐約,很多方面並不成熟,想找到一份對口職業其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霍斯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嗎?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躋身世界前五百強。所以有些時候,逆境也不一定都是讓人失望的。”謝婉瑩唇畔含笑,聲音柔和。

“那天晚上我和老爺子聊了很多,我說我會想辦法幫霍斯度過危機。”樓禹城沉聲說道,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不是嗎?那個時候的他更為傲氣。

“老爺子說如果我做到了就將他在霍斯的股份轉讓到我的名下,我拒絕了,而老爺子預設了。”樓禹城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謝婉瑩臉上的表情,他不知道一向話語簡潔的自己為什麼能夠將這樣一個漫長的故事講述出來,但是不想讓謝婉瑩再對他產生誤會的想法卻是真實存在的。

“後來的結果可想而知。”樓禹城還準備開口的時候,謝婉瑩眨了眨澄澈的眸子,在樓禹城之前脫口而出。

樓禹城拉住謝婉瑩的手,兩人四目相對,“你父親將我逼到沒有辦法了,他要一個財力勢力雄厚的女婿,正因為他的這種想法我才能用激將法讓他接受賭約,所以以後他沒有理由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樓禹城揚起了嘴角。

“所以你不願意告訴我是擔心那邊的人會介意嗎?”謝婉瑩眼眸閃亮著,有些遲疑地看向樓禹城。

樓禹城彷彿能從謝婉瑩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你要幫我保密,如果有人知道霍斯的這些內幕,對於那邊的影響不好。”樓禹城嘴角似有若無地是一抹淺淡的笑意。

說完之後樓禹城卻又覺得這句話似乎是多餘的,因為謝婉瑩心中肯定是已經有了分寸的,對於她,他願意毫無保留地相信。

謝婉瑩低下頭看到桌上的一堆資料,剛想將女助理喊進來收拾,樓禹城的聲音又再度在耳邊響起,“你工作忙完了就和我一起去律師事務所吧。”

謝婉瑩一怔,“是要為明天的一審做準備嗎?”想起自己雖然還是樓禹城的臨時助理,但是也是隻是一個虛名罷了,算起來她都有一個星期多沒有去過樓禹城的律師事務所了,想到這裡,謝婉瑩有些尷尬的笑了。

“我承認作為本律師的女人你有特權沒有錯,但是你不覺得在這方面你還是太閒了嗎?”樓禹城湊近謝婉瑩,微微眯了眯眼睛,在謝婉瑩耳邊低聲沉吟道。

“可是,我想約見夏明珠呢。”謝婉瑩想起自己說過等夏明珠安頓好了兩人要一起出來喝個茶吃個飯之類的,可是現在看來這些事情得放在後面了。

“說起你的那個朋友,我想好起來了,那個戒指不是還放在你朋友那裡嗎?”樓禹城抬起深邃幽暗的雙眸,那個戒指可是他儲存了四年之久的,說不在意是假的。

“我打個電話吧!”謝婉瑩緊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