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十有八九是因為上次的傷,有些懊惱,他是不是不該不聽醫生的話,這個關鍵時候發生這種事!

“先生,您是不是受過刀傷,而且是二次撕裂過?”女護士看向樓禹城的臉,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依舊可見的是臉部明顯的稜角分明的輪廓,這是個難得一見的長相俊俏的男人。

樓禹城微微點頭。

“那您昨天晚上有沒有進行劇烈運動?”護士一邊拿著筆,一邊翻看著手上的檔案。

樓禹城腦海中昨天和蘇宇軒對話的場景一閃而過,只記得當時聽蘇宇軒詆譭謝婉瑩,他便格外的生氣,然後就動手了。

樓禹城再次望向女護士,微微點頭。

“我不可以住院。”

他終於能理解為什麼上一次醫生死活要他住院了,但是這一次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謝婉瑩還等著他。

“不行,至少在醫院觀察兩天,難免會復發,傷口經過反覆縫補,很容易再出現這樣的意外。”女護士不解。

哪有傷成這樣還不住院的道理?這個人怕是不想好好活了。

“行。我知道了。”樓禹城雙目黯然,將視線從女護士身上移開,望向窗外。

現在的他,怎麼去幫謝婉瑩?

見女護士走後,樓禹城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構思著下一步計劃。

“樓律師,如果你不再出現在謝婉瑩身邊那該多好。”門口傳來高女音。

樓禹城恍然轉頭,將視線投射到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謝母,謝母依舊不改雍容華貴的氣質,衣著華麗,舉手投足間和謝婉瑩有幾分相似。

可惜她和謝婉瑩分明是兩種人!

樓禹城面若冰霜,面對謝母略帶諷刺的話語,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樓律師,原本蘇家與我們謝家關係很好,兩個孩子之間的婚姻也應該是很美滿的,然而現在你看看,成什麼樣子了?”謝母打著手勢一邊神色激動地說道。

樓禹城甚至將目光直接從謝母身上移開了,這種行為無異於賣女兒,有什麼好說的?謝婉瑩又不是她的利用品,這樣自私的母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就不能為別人的家族考慮一下嗎?現在謝婉瑩被拘留,而蘇家和我們謝家也將成為敵對方,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見樓禹城沉默不語,謝母倒覺得樓禹城一點都不尊重人,說話的語氣更加重了。

“現在你們謝家的千金被拘留,你們卻無動於衷。”樓禹城深邃如潭的雙目看不見任何情緒的波動,只是他心裡還掛念著在看守所裡面的謝婉瑩。

這個謝母居然還有閒工夫到醫院來和他說這些沒用的話,即使這樣都不給自己的女兒想想辦法?

“樓禹城,給你一個忠告,我知道你最近和我女兒關係親密,從今以後,你必須離我女兒遠點!”哪怕是在生氣之中,謝母還要保持自己高貴的修養和氣質,雖然這個樣子看上去彆扭極了。

上一次謝母不是沒有這樣提醒過他,只是被他敷衍過去了,要他和謝婉瑩保持距離?這怎麼可能,和全世界保持距離他也不會和謝婉瑩保持距離!

“你和蘇母的那點事情謝總還不知道吧?”樓禹城漠視謝母,幽幽吐出一句話。

謝母臉色頓時一變,震天還不知道那件事!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大概就是四個人,謝婉瑩,樓禹城,蘇母和她自己……

“你想做什麼?”謝母神色惶然,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你不想讓謝總知道這件事,就不要插手我和謝婉瑩之間。”

“你……!”謝母縱然生氣,也無話可說,她有把柄在樓禹城手上,沒有和樓禹城談條件的資格。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你先走吧。”樓禹城目光掃向窗外,眼眸微沉,他可沒有時間去考慮謝母的感受。

不管怎樣,他要先想辦法將謝婉瑩救出來!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會成為自己的丈母孃?

樓禹城的話讓謝母氣得直髮抖,樓禹城顯然是在驅趕她!謝母憤然將手上的包一甩,摔門離開。

樓禹城躺在床上,可能是因為藥物的效果,只覺得渾身疲乏夾雜著痠痛的滋味,格外難受,便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等到落日餘暉灑進病房,照在髮梢上映出金黃色的光,病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與此同時眼中掠過一絲光。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在床上胡亂摸索著,從枕邊掏出手機來,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六點鐘,樓禹城將視線瞟向窗外,微微嘆了口氣。

居然從早上九點又睡到下午六點,他可真是能睡!

“樓律師?”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個紙袋,東張西望的習慣依舊沒有改掉。

樓禹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思緒拉回,終於才找到一種現實的不那麼虛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