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助理已然記住了樓禹城所在的病房號了,這可真是諷刺。

楊助理走進樓禹城的病房時,卻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帶著冰冷的氣息了,樓禹城彷彿早就料到了楊助理會來一般,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異。

“如果你們覺得我什麼都沒有,自然可以仗勢欺人,我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還未等楊助理率先開口,樓禹城就先聲奪人,這聲音裡滿是諷刺,是對於這些豪門貴族肆意欺壓普通人的諷刺。

楊助理心裡一驚,樓禹城話中有話他自然不會聽不出來。

“樓律師,我家主子說他自然會賠償你損失的費用。”楊助理明明心裡早就已經慌了,臉上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閒泰然自若的神色。

“哦?謝震天終於有這樣的覺悟了?”樓禹城語氣裡滿是鄙夷,直呼謝震天的名字好像一點也不過分,畢竟,是謝震天先要為難他,二話不說就找人砸他的律師事務所,換做誰心裡都會不舒服,他樓禹城就沒有脾氣嗎?

“你……”楊助理見樓禹城這般傲然的態度,頓時就火大了。

樓禹城憑什麼不把他們謝總放在眼裡?不過是除了律師身份之外多出了一個龍騰股東的身份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楊助理再看樓禹城的眼神裡寫滿了不悅。

“楊助理,你怎麼在這裡?”清脆好聽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樓禹城循著聲音望過去,是那張熟悉的面孔,以及那雙清澈的眼睛,讓樓禹城眼前一亮。

明明只是一天沒有見面罷了,卻讓兩人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樓禹城對謝婉瑩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謝婉瑩呆愣著扶著樓梯把手時的憔悴模樣。

“謝小姐……我……我是來看望樓律師的。”楊助理說話支支吾吾,顯然就是胡亂編造的理由,一點也無法讓謝婉瑩相信。

“你來看望樓律師?你和樓律師是什麼關係?”謝婉瑩不解地看向楊助理,因為楊助理是謝震天身邊比較親密的人,謝婉瑩和楊助理打交道也不少,若是他真的和樓禹城有什麼聯絡,她會不知道?

“楊助理做了什麼為什麼不敢承認呢?”樓禹城淡然開口,面無表情,讓人難以揣測其中的意味。

楊助理狠狠地瞪了樓禹城一眼,沒想到樓禹城會來這麼一句,他的的意圖顯而易見。

樓律師應該是個明白人,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被謝婉瑩知道了勢必會挑起謝氏父母之間的矛盾,而自己也免不了被數落一番,既然這樣,樓禹城為何還要這麼做?

楊助理揹著謝婉瑩用眼神示意樓禹城不要再說了,可是樓禹城看都沒看楊助理一眼,深邃不見底的雙眸幽幽地看向謝婉瑩的方向。

“楊助理,樓律師所說的指的哪件事?”謝婉瑩向楊助理投去疑惑的目光。

楊助理這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要告訴謝小姐真相嗎?正在猶豫間,有人開口了。

“我和他認識。”樓禹城一反常態,突然改口幫楊助理圓謊。

“不是說了不要再來糾纏我們家樓禹城嗎?”樓母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目光迅速搜尋到了謝婉瑩。

“我只是來看望樓律師,畢竟樓律師是因我而受傷。”謝婉瑩聲音降低了好幾個調。

在樓母面前,她確實不敢太有底氣,畢竟她是樓禹城的母親,一來是長輩,二來現在因為救她而躺在病床上的正是她的兒子。謝婉瑩沒有理由在樓母面前讓她覺得自己在擺大小姐架子,如果不是上一次身體扛不住,她也想在樓母面前平心靜氣地好好解釋一番再走。

沒有人察覺到樓禹城的神色變化,在樓母那句話脫口而出的一剎那,樓禹城的心顫了顫,心底升起徹骨的寒意。空氣瞬間凝結了一般,沒有空氣流通,周遭死一般的沉重。

樓禹城稜角分明的臉上一片陰沉,一貫的嚴肅相對於樓禹城這般難看的臉色來說已經是奢求了。

原來謝婉瑩上一次沒有進他的病房來看他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讓她不要來騷擾他?樓禹城漠然地掃視過周圍的景況。

“樓禹城自有我這個母親來照顧,你來幹什麼?”樓母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樣的道理,樓母還是很明白的。

“好了!我要休息了!”樓禹城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待見謝婉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