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壓迫(第2/2頁)
章節報錯
雖然是樓禹城的助理,謝婉瑩選擇在臺下觀察,並沒有以助理的身份站在樓禹城身邊。
謝婉瑩的目光掃視過臺上的每一個關鍵人物,偶爾眼角的餘光瞟到了樓禹城所在的方向,謝婉瑩也是很快收回,裝作淡然的模樣。
這次換了一個面色凝重的年輕人來宣告法庭秩序和紀律,一字一句迴響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而統一的冷色調裝扮倒是讓這個法庭多了一分沉重。
鑑於上一次李芳芳的死因不明,庭審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如果公訴方要提出申訴,必須得確認李芳芳的死因是蘇宇軒造成的才行。
“李芳芳以往沒有任何暈倒的先例,我認為辯護方對於李芳芳的死因解釋實在太過於牽強,這是不成立的。”浩然冷靜地掃視過樓禹城,扶了扶高挺的鼻樑上架著的金絲眼鏡,一副儒學的樣子。
“請公訴方給出證據來證明是蘇宇軒砸了李芳芳並且排除其他的各種意外。”謝婉瑩看著樓禹城沉穩而一絲不苟的模樣驀然生出一種安全感,就是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能夠帶給他的感覺。
“我覺得辯護方是在強詞奪理,現在證據確鑿,上面的指紋已經表明了犯罪人是蘇宇軒,為什麼辯護方始終繞不開這個圈子呢?”浩然響亮的聲音直懟樓禹城。
“我們來分析一下,蘇宇軒如果當即砸死了李芳芳,那他是不是應該表現得很慌張,就像在第二次監控裡面出現的那樣,飛快地跑了出來,與此同時還大喊大叫。但是當時蘇宇軒的身上並沒有血跡,而且走出來的時候神色淡然。這只是正常人的常規心裡表現方法,但是用在蘇宇軒身上同樣合理。”樓禹城條理清楚。
“如果反推,假設蘇宇軒並沒有砸死李芳芳,他只是將李芳芳打暈,所以當他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面色坦然,因為他知道李芳芳不過是暈了。但是當他回去的時候,他驚訝發現李芳芳已經死了,這也就是李芳芳的頭部為什麼會有兩次創傷的原因。”樓禹城補充道。
這個時候李芳芳的父親和哥哥顯然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氣憤了,狠狠地盯著樓禹城,父子倆看樓禹城的眼神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如果他們能隨意發言,現在肯定站起來直接罵樓禹城了,以李銘的暴脾氣,他怎麼能受得了樓禹城這般逃避問題的牽強解釋。對於他來說,不管樓禹城說什麼,他都覺得那是在胡扯,都是為了狡辯,替蘇宇軒開脫罪名。
現在是雙方自由辯論階段,法官也沒有多言,只是嚴肅地看著兩方,現在的情況還很不錯,兩方的律師都比較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還是很有分寸的。
但是這個法官格外關心的其實是樓禹城,因為樓禹城他見過好多次了。法官當久了大大小小的不同型別的案子都經歷過,所以案件本身怎麼樣他倒是並不在意,只是令他驚喜的是這個樓律師從來沒有輸過。也不知道是因為運氣比較好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反正只要是他的官司,他都能完美地勝出。
法官意味深長地掃了樓禹城一眼,那種鎮定自若但是又凌厲的氣勢就和其他的律師不一樣。
一個優秀的律師,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不能鎮定下來。一旦發現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和自己預想的逐漸脫軌了就會變得急躁起來,而不是想辦法去解決,去擺脫這樣的困境。而樓禹城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做得相當不錯的人了。
浩然捏著筆的手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好像是被什麼給刺中了一般。
“監控錄影顯示當事人只有蘇宇軒一個人,請辯護方做出解釋,李芳芳的死因。”浩然忍不住了,他不想提出懷孕報告有問題的事,這次只是警告。
如果樓禹城始終不能正確的把握方向,執意要偏離主題的話,那他就只能強制讓所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他關注的地方。
這個時候浩然關注的是當時的犯罪嫌疑人只有一個,而樓禹城卻從死因那裡鑽空當,做出超乎想象的解釋。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狀態,一場律師之間的辯論應該是針鋒相對的,而不是各自閃避躲藏。
難道樓禹城是故意不和他正面交鋒?浩然在心裡揣測著,這一次樓禹城的辯論方式顯然和以往不同,甚至隱隱約約讓他覺得有些詭異。
浩然頗有些警告的意味看著樓禹城,但是這只是他自以為的警告,不知道這樣警告的目光在樓禹城眼中會看成是什麼。
氣勢面對這樣的一個他本身就很敬佩的學長,要說壓力,那是不可能沒有的。連光是和樓禹城對視就有壓力,對方的氣息彷彿能彌散到自己周圍將自己團團包裹住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