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出庭證明申請我已經遞交上去了。”面對高飛無理的語氣,樓禹城始終淡然。

“不行,我不出庭,憑什麼要我出庭。”高飛眼睛甚至從未直視過樓禹城,眼神不斷張望閃躲著。

這個時候謝婉瑩邁著輕盈的步伐從車上下來,來到樓禹城身邊,高飛注意到了,但是沒有任何表示。

“高飛教授,我雖然是樓律師的助理沒有錯,但是我還是被告的訂婚物件,現在我以當事人的身份希望您能協助我們。”謝婉瑩不疾不徐地說道,大小姐的優雅氣質即使在面對這有一件嚴肅的事情時也顯露無疑。

高飛心裡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對於涉及這個案子的所有人他都一清二楚,聽到謝婉瑩的一番自我介紹,不禁冷笑了一番。

但是現在他必須得表現得對謝婉瑩一無所知!

“對不起,我拒絕,請你們節哀,您的訂婚物件是殺人兇手已經是確定的事情。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授,你們要求我出庭幹什麼呢?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高飛一臉坦然,絲毫不為之所動。

案發過程中,高飛在會議室門前觀看裡面的東西有長達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這個時間會議室裡面發生了什麼?會議室裡沒有監控錄影,而這一切只有高飛才能給出正確的解釋。

樓禹城此刻已經盯死了高飛,視線一刻也沒有從高飛身上離開過。

“不管你是否願意出庭,你都得出庭,因為你也是當事人。”樓禹城心裡清楚,高飛再怎麼拒絕,明天的庭審現場,高飛也必然得去。

“高教授,我們在監控錄影裡發現了你的痕跡。”謝婉瑩解釋道。

“對,請你搞清楚,我們是來通知你的,而不是來徵求你的同意。請你準備好明天的證詞!”樓禹城神色嚴肅,每一個字從口中吐出都帶著絕然的冰冷氣勢,一如他冰冷的神色。

“希望您能主動配合,而不是讓警察到你們家去請你,那個時候事態結局更加嚴重了。”收樓禹城的影響,謝婉瑩的語氣也更加重了。

高飛心裡一驚,手不自然的握緊,小腿止不住的顫抖。

樓禹城和謝婉瑩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咄咄逼人的語氣讓高飛無處可退,像是一個被逼到牆角的犯人一樣任人數落。

如果高飛不是有意要隱瞞某些事情,就不會這般慌張,而高飛教授想要隱瞞的真相就是他們想要的。謝婉瑩覺得只要等到明天開庭,這件事情就明朗了,一切當初無法解釋的事情就都能夠解釋得清楚了。

“教授,該說的我們已經說了,明天法庭上見吧。”樓禹城最後結束了這一次的談話,眼神示意謝婉瑩上車。

黑色轎車揚長而去,留下怔在原地的高飛,為什麼會議室走廊的監控沒有被破壞?不是說都已經辦妥了嗎?高飛恨恨地咬牙看著遠去的車輛,在心裡咒罵。

高飛匆匆回到家中,一路上情緒險些失控,為什麼這個律師就是不死心?不行,他不能讓樓禹城就這麼繼續追查下去,他不能讓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好。

某種程度上高飛過於偏執,對於要誓死捍衛的東西,他是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去掩蓋事情的真相的。

高飛剛剛回到家中,高飛妻子就覺察到了高飛的異樣,高飛臉色很難看,就進來的時候怒氣衝衝的,到了沙發邊就直接將書本扔到了桌上,留下啪的一響。

王萌被高飛這樣的狀態給嚇到了,但是臉上很快就轉而為慌張和擔心。

不能讓高飛動怒,不然病情會更加糟糕!

高飛教授患有嚴重的焦慮症,有時情況特別糟糕的時候,高飛會做出一些非同常人的舉動。特別是在受到什麼刺激以後,很有可能會情緒失控而做出出格的事情。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心理學研究學術上的壓力。高飛研究心理學到了入迷的地步,但是最終卻導致了自己心理上的問題,這可真是諷刺。

知道高飛有心理問題的人少之又少,王萌在兩年前發現高飛在家中異常的舉動,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神經兮兮的,便強行帶著他去看了醫生。最後的結果讓王萌大吃一驚,一時間難以承受。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一個心理學博士,曾經在心理學領域獲得眾多獎項並且在心理學研究方面做出重大突破的一個如此優秀的人,居然會患上心理疾病。

長時間的心理壓力和高強度的工作讓高飛患上了這樣常見的心理疾病,這是醫生最後的解釋。所以王萌很快就強迫高飛辭掉了研究所的工作,以及像各個學術論刊說明高飛將不再世紀涉及心理學方面的研究。

就當時而言,這件事情還比較讓人震驚,心理學大師高飛算是在學術界銷聲匿跡了。

對於學校方面,王萌並沒有提及此事,因為高飛的課程也就心理學這一門選修,一星期只有兩節課。首先強度並不大,另外讓高飛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做也是比較好的。

醫生說不要讓高飛再受到任何刺激,這句話王萌一直很在意,很關照高飛的情緒,所以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高飛的病情有明顯的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