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該死的被回憶塞滿的醫院,充斥著藥味和沉重氣息的醫院樓禹城在醫院裡面渾身不自在。

樓禹城靠在門邊。

“暫時性的心律失常?謝婉瑩到底是被什麼給刺激到了?“樓禹城一臉無奈地摸了摸鼻尖,他不知道如何去猜測,三年的時間裡他對謝婉瑩一無所知,她經歷過什麼,或者是身邊有什麼人。看著雪白的一切和床上的人,四十五度角仰頭看著天花板,緩慢地掏出手機。

“是謝婉瑩的母親嗎?來第六醫院33號病房來看一下你的女兒。”語氣冰冷冰冷的,讓人感覺到陣陣寒意。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被驚到了。

打完電話樓禹城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皮鞋跟在走廊上“咚咚”的聲音讓這個醫院不再那麼死氣沉沉。

開車徑直來到謝婉瑩遇害的廢樓區,修長的腿從車上跨下,這裡的情景和來時沒有兩樣。

什麼情況下能讓歹徒直到謝婉瑩來到了這裡並且就在謝婉瑩走進巷子的五分鐘之後就動手?樓禹城用手扶著下巴,靜靜地端詳著這些即將被拆掉的樓房,心中卻始終沒有任何明確的答案。

這樣的樓房應該不會有人住吧,樓禹城在心裡想著,但是他前天來的那一次,卻真真切切地看見有人提著塑膠袋緩緩走過這個陰暗潮溼的小巷。路過的話也不可能,市場左邊就是一道比這要寬敞得多的小道,可以徑直通往市場後面的小區,何必從這個地方穿過去?總之,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不會有人會選擇走過這條路。

樓禹城始終覺得那個之前對謝婉瑩下手的人和這處地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那個人,現在卻離開了這個地方,他來晚了一步!就幾天前的那一次,也許就是那個人最後一次出現在這個地方。

樓禹城想到了這裡,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表現得極其懊惱,他當時就應該盯著這個地方不放的不是嗎?

他只見到過那個人的背影,而且很模糊,所以就算再次遇見這個人,樓宇成斷定他也不會認出他來。

樓禹城往裡走去,轉過一道彎就是謝婉瑩之前被綁的那個地方。

樓禹城意外的發現那個上一次躺在角落裡的紅棕色袋子不見了,說明那個人又再次來到了這裡,取走了某些對於他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這個人必須被他揪出來!樓禹城咬緊了牙齒。他不想報警,因為有時候報警反而會影響他找出真正的事實,而且,謝婉瑩要求不要報警。

樓禹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現場,突然,樓禹城眼角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他想起來,那個人和他打鬥的時候沒有戴手套,大概是以為不會被人突然破壞吧,所以沒有任何防備之心。這種事也是在緊急情況下發生的,那個人顯然疏忽了。

樓禹城嘴角勾起弧度,從黑色皮包裡掏出工具,帶上手套,在門把上以及各個角落觀察著,果然,指紋已經被擦掉,樓禹城眼神突然黯淡下去,一絲憤怒湧上心頭。

這個人太狡詐,而且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手法這麼嫻熟,基本的掩蓋證據的方式都知道,而且還是練過的。

樓禹城不死心,就是一種偏執的慾望讓他非要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才肯罷休。終於,他想起來了那根鐵棍,那根鐵棍上肯定有指紋,因為那個人在和他打鬥的過程中用手握住鐵棍擋了一下,而那根鐵棍被他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樓禹城看了一眼來這個房子不遠的垃圾桶,但願還在,樓禹城默默在心裡想著。畢竟這是廢樓區,應該不會那麼快被清理掉。

樓禹城越走越進,終於看見了在垃圾桶最上面的鐵棍,鐵棍上還有一絲斑駁的鏽跡。

果然鐵棍上有兩種不同的指紋,樓禹城小心翼翼地提取了兩個指紋後便驅車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醫院病房裡,謝婉瑩好不容易睜開雙眼,她以為第一眼看見的會是樓禹城,然而不是。

“媽,你怎麼在這裡?”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樓律師給我打電話說你暈了,讓我到醫院來看你,所以我就趕過來了。”謝母摸了摸謝婉瑩的額頭。

謝婉瑩不說話,眼前的這個母親,是她又愛又恨的人。謝婉瑩不能很快就釋懷這一切,但是她也無法始終追究過往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