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苦大師見葛正明進了巷子,急忙追了進去,但已經不見了葛正明的影子。玄苦大師急忙調派幾個好手分散到幾個城門,暗中守衛,確保葛正明出不了富春縣。其他人則暗中去了葛府,暗中策應張芳等人,防止葛府狗急跳牆。玄苦自己則返回縣衙以防葛正明殺回來。

另一邊,張芳、孟封帶人來到葛正明家,看門的家奴還以為葛正明等人回來了,一開門,明晃晃的大刀就架脖子上了。眾人一股腦地衝進去了,按個房間拿人,大多數人是在睡夢中就被刀架了起來,有幾個刺頭想反抗,直接被當場打殘,要不是唐律嚴格規定,估計就直接打死了。

葛府上下,男女老少一共三十四人,全部被緝拿到了衙門裡。此時縣丞和主簿等參與審案的人員也都到了,李復把驚堂木一拍:“升堂!”

所有人逐個過堂,對於不老實的則施以杖刑,有些刺頭甚至多次過堂。口供越來越驚人,掠人、殺害縣令、濫用私刑……就連大成寺祈福密謀除掉縣丞一事,也都交代了。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

不過,李復有個疑問,一直沒有答案。就是那日迫害劉鐵匠夫婦,引誘王子澄那日,葛正明帶了那麼多人到哪裡去了?

天亮時分,所有人審理完畢,有罪的二十人,全部認罪畫押,押入大牢,無罪的十四人,當堂釋放。

一切處理完成之後,李復帶人來到大獄,把朱二帶走了,他之所以沒有提審朱二,是因為他知道大刑對朱二是沒有用的。

朱二被帶到了內堂,勉強坐了起來。李復屏退了左右,語氣平靜地說:“知道你們為什麼敗得如此之快嗎?”

朱二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一副十足的滾刀肉摸樣。

“是主上放棄葛正明瞭”

朱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是鬼手楊萬春把葛正明給點了。你還記得朱風吧,一年前,他並沒有死,而是被葛正明秘密安排到了胡義成身邊”

朱二聽到李復這樣說,有點好奇了:“你不是胡義成?”

“不是,真的胡義成半年前被葛正明聯合楊萬春給殺死了,你們後來看到的胡義成是朱風假扮的”

朱二想了想,難怪一直覺得這個胡義成有些似曾相識,原來竟是昔日好兄弟朱風假扮的,“你肯定不是朱風吧?”

“當然不是,朱風對葛正明忠心耿耿,是個忠勇之人,但是參與殺害胡義成,主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活了。楊萬春主動交代暫時留了一條性命,也被關起來了。”

朱風還是疑惑的看著李復,但是眼神沒有原來那麼堅定了。

“主上當年肯收留葛正明主要是看在與他哥哥朱粲的交情的份上,可惜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自絕生路,主上也沒有辦法。但是主上很欣賞你,富春縣暗中經營這麼多年的社會力量,不能就此放棄了,主上有意讓你接管這一塊,你意下如何?”

“我們的勢力都讓你一鍋端了,還接管什麼?”

“朱二兄弟,如果你對我昨晚處理事情的手段有意見,我真誠地道歉,昨晚為了掩人耳目,對你下手重了些。不過,你是習武之人,很清楚你只是關節脫臼了,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到筋骨,這可都是主上安排的,你看看葛勇等人,昨晚哪個不是打得皮開肉綻、吐血骨殘的,昨晚主上的意思就是把葛正明自己培植的勢力掃除乾淨。至於在富春縣咱們的根子有多深,你就不要裝糊塗了。如果你願意,今後那些人就歸你管了。”李復很清楚葛正明的勢力沒有掃除乾淨,那一日在回龍觀葛正明帶了差不多三十人圍捕王子澄,昨晚擒拿的人數差得遠。

“我怕是吃不了這碗飯”朱二無意接了一句。

李復有點小興奮,這小子鬆口了,“葛春還記得吧?”

“嗯,他不會……”

“是的,這小子哪裡是失蹤了,是被主上留在身邊了,主人對這種人都啃賞飯吃,何況朱二兄這種能人呢”

“呵呵……”朱二神情放鬆了許多,“葛春那小子,我看不上,不清楚縣尉為何收他為義子,還將身世告知與他,暗地裡叫他朱春。”

“葛縣尉的眼光在這件事上確實不咋地,我也看不上那小子。不過,他離開這了,眼不見心不煩。朱二兄,主上的意思你還是答應了吧!你這身本事要是愚忠葛正明就太可惜了。”

“那夥人我可管不了,一群臭道士,架子倒不小。”

道士?李復瞬間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李淵當年下旨一地只留一寺一觀,這附近五縣只留了一個大成寺和祖龍觀,都在富春縣內,既然是道士,那應該就是祖龍觀了。李復心一橫,不管了,賭一把。

“你去過祖龍觀?”李復故裝驚訝,因為朱風曾說過,他們的主上只有葛正明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