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曉城出來後,南柯就沒有跟著沈長白了。

他們三人行走在鄉野間,都一言不發。

杜晞和歐陽明慨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沈長白。她嘆氣道:“長白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這個樣子,真讓人擔心。”

沈長白聽著杜晞的小聲說話,手無意識的抓起一片葉子,他站住腳,看著兩人走出去。

杜晞偶然回頭,發現沈長白站在遠處:“你幹嘛?”

“師姐,你們回去吧。花鏡師姐的事情不用調查了,南柯已經告訴我了,是魔族乾的。那曳屍是最早入侵人間的一批,他剛現世,實力沒有恢復才會被拘押。現在魔族把他救走,我們去了無濟於事。所以你們回去吧。”沈長白平淡道。

“你什麼意思?要回去也是我們一起回去!”杜晞上前拉住他的衣角。

“按竹峰規矩,你得聽我的。”沈長白直直道,很多年前,杜愚就曾說過,杜晞要以沈長白為主。

“我不管!”杜晞怒道,“你這是發哪門子瘋?”

一道虹光自天幕落下,來到僵持的二人面前:“晞兒,你和明慨回去吧。”

“見過師叔!”歐陽明慨看清來人,急忙行禮。

“師父!你怎麼……”杜晞剛開口。

杜愚就打斷了他:“聽話。有我在。”

杜愚身穿黑色衣袍,看著遠去的杜晞和歐陽明慨,摘起一片葉子:“還好嗎?”

“嗯。”沈長白點點頭,“師父,你知道我身上這件衣服嗎?”

杜愚笑了笑,取出一根布條系在沈長白額頭將印記擋住:“這樣就順眼多了。你這衣服,是古時繡霜洲的婚衣。曾經翻閱典籍時看到過。”

“師父,你說我到底是誰?”沈長白帶著哭腔,“有人說……”

“別人怎麼說無所謂,重要的,你認為自己是誰。”杜愚笑道,“你這劍不錯啊,原本我還打算送一柄給你,現在看起來,我那劍有些不堪入目,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師父給的,我肯定看得上。”沈長白道。

“好啊。”杜愚笑道,取出一柄無鞘長劍,劍身蔚藍,鐫刻雲紋。

沈長白接過劍:“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沒劍鞘?”

杜愚笑道:“這柄劍是新近打造的,無名。至於劍鞘嘛……為師希望你以後出劍,不要有所阻礙,也希望你能夠,不要為鞘所累,擋住了少年郎的鋒芒。”

沈長白握緊劍,淚水留下:“嗯!師父,那麼這把劍,就叫照晚吧!”照晚,照亮黑夜,也照亮自己內心的陰霾。

杜愚伸手為沈長白擦拭眼淚:“嗯。師父知道你心裡藏著很多事,師父也不想撕你傷疤,我這個當師父的,一直在外面,很不稱職。”

“沒有師父,是師父收我當徒弟,我一直很感激的。”沈長白笑道,只是淚水還在留下。

“好啦好啦,收拾一下,咱們去見一下人。”

“嗯!”

杜愚拉著沈長白的手,來到林間。裡面已經有許多人等待著了。

“見過杜劍仙。”許多人紛紛打招呼,杜愚也紛紛回應。

林子裡,有許多前輩,也有與沈長白一樣的年輕人。他們都好奇看著這個腰間別著兩柄長劍的少年,那兩柄一劍,一柄有鞘,一柄無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