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白得意道:“來了好多次了,自然知道這些菜好吃了。”

菜陸陸續續上齊,沈長白和杜晞兩人下筷如飛,歐陽明慨卻一直頻繁看向街道。

“師兄,放心吧,咱們吃完這頓飯,來得及。”沈長白嚥下一口飯,看出了歐陽明慨的心思。

是的,歐陽明慨聽了白天沈長白所言,對凡間武夫產生了濃厚興趣,迫切地想要一看究竟。

“嗯,倒是讓長白師弟見笑了。”歐陽明慨笑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沈長白拿起酒壺,剛想倒下,就聽見杜晞冷冷說道:“這是第三杯了。”

沈長白動作一頓:“師姐,你吃飯幹嘛數著我喝了多少酒啊?”

“師父交代過我,讓我照顧好你。”杜晞拿過酒壺,給沈長白倒下一杯,然後看向兩個師弟,“沒收了。長白才十七歲,不要帶壞他。”

歐陽明慨笑道:“自然。”說著,和沈長白碰了一下杯。

一頓飯吃完,三人走到街道上。沈長白示意二人跟著,然後縱身躍到屋脊上,朝著風鈴塔的方向掠去。

此時的風鈴塔,已經站不下人了。

沈長白撇撇嘴:“一群呆子,連哪裡好看戲都不知道就來湊熱鬧。”沈長白選的地方,不光可以看見謝淵與付雲生對決的地方,還能看見風鈴塔。此時一盤巨大的皎月處於風鈴塔後,端得美景如斯。

只不過,除了沈長白三人,他們站的屋脊上還有另外三人,一個人無風無雲卻提著一把傘,另外兩個就顯得有些普通,腰間挎著狹長的刀。他們三人都穿著黑底銀紋的衣服,腰間別著白底紅描的鬼哭面具。

“師弟,這三人都是些什麼來頭?”歐陽明慨傳音詢問。

“南靖欽天監,拿傘的那個估計是傘下仙沈秋童。另外兩個就是小嘍囉了。”沈長白回答道。

那邊傘下仙沈秋童吩咐手下:“記下,木劍沈長白攜帶二不知底細之人觀戰。”

“來了來了!”觀戰的眾人紛紛激動低聲吶喊。

只見一身影抱著劍瀟灑落在一處屋頂,接著就是另一道身影落下。

“按照慣例,他們要說一通開場白才會開打。”沈長白道,“沈官人,我這句話就不用記錄了吧?”

沈秋童冷淡的撇了一眼:“記下。沈長白未佩戴木劍,同行兩人皆有佩劍。”

那邊,謝淵道:“在下集劍閣謝淵,見過付少俠。”

付雲生與謝淵相比較,顯得風塵僕僕,樣貌不是那麼出眾。付雲生握住手中長劍:“見過謝少俠。此次決鬥,實為我的私心。我師從邊城劍客陶淵,他在數十年前,參加論劍大會。未曾獲得名譽,反被世人誣陷為出賣朋友,獲取生路之宵小。他一月前死了。死在北戚鐵騎之下,今日我來為其正名,謝少俠為南靖年輕一輩第一劍客。所以,冒犯了。”

付雲生拔出長劍,竟是泛著盈盈綠光:“此劍名堪玉,是吾師所遺留。”

謝淵點點頭,心中也是有些火氣,為了名頭就來挑戰自己,這付雲生,也是不知道那個旮旯裡崩出來的。

沈長白嘖嘖稱奇:“好劍!雖然比不上師姐你的流光,但是卻可以和歐陽師兄的刃葉比較了。”

歐陽明慨神色凝重:“的確是把好劍,那所謂陶淵,恐怕不簡單。師弟你知道他嗎?”

“自然知道。不過等看完這場架再與師兄細說吧。這謝淵被一個無名之輩挑戰,肯定一肚子火,這架,肯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