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居元去國子監當講師,不管他提什麼條件,好像你都能夠答應吧?”皇帝問道。

國子監向來就是姚子清的一言堂,就連皇帝說的話在國子監都不好使。

皇帝也非常的識趣,他從來不下聖旨給國子監,反正姚子清不會聽,而且她也能將國子監處理的井井有條,也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今天的事情倒是有意思了,陸居元提了個要求,居然難到姚子清這狠人了。

全京城都說他的四兒子是京城第一莽夫,其實這姚子清也是個女莽夫。

姚子清向來擅長講兩種道理,第一是跟讀書人講拳頭,第二是跟武人講書經。

“說說看,陸居元提了什麼條件?”皇帝好奇的問道。

“陸主簿說,他要在國子監的前庭開壇設講,要讓全天下的人都能無條件去聽他講課。不然,他就不答應。”姚子清說道。

皇帝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立馬就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來了。

好傢伙,姚子清居然在向項鏡之看齊了。

這絕對是一道難題,原本是陸居元出給姚子清的。

姚子清倒是聰明,知道自己無法輕易得罪所有的權貴,否則她這祭酒的位子可能會坐不穩。

到時候陸居元開壇設講,如果是皇帝下旨允許的,悠悠眾口可就職責不到她姚子清的身上了。

到頭來,皇帝還得背上一個禮崩樂壞的臭名聲。

姚子清啊姚子清,你這個難題給我出的,比項鏡之給我出的更難解決啊。

皇帝已經替陸居元背了一次鍋了,他不想這麼快又替陸居元背鍋。

“你覺得如何?”皇帝問道。

“臣以為,民典的修撰,意義在於維護每一個人的合法權利,所以臣覺得陸主簿的提議可行。”姚子清說道。

“你先退下吧,容朕三思。”皇帝說道。

“臣告退。”

姚子清走了之後,皇帝讓謹歡將民典拿了過來,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遍。

“你看過了嗎?”皇帝朝著謹歡問道。

“回聖上,奴才已經看過了。”謹歡說道。

“那你可知道,朕如何來解答姚子清給朕出的這道難題?”皇帝問道。

“奴才覺得姚祭酒說的有道理,此事可行。”謹歡回答道。

“狗奴才!難道你就沒看出來,這是姚子清給朕出的難題嗎?讓所有百姓都能進入國子監?那國子監是什麼地方?聖人之地,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進的嗎?”皇帝沒好氣的說道。

見謹歡馬上就要下跪,皇帝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行了,別跪了。你這狗奴才,跟謹宣比真差遠了。這道難題,朕無法解答,你去將謹宣叫來。”

“奴才遵旨。”

小半個時辰過後,謹宣才來到御書房。

“聖上,老奴來了。”

“朕沒瞎,趕緊說說,這道難題朕該如何解答。”皇帝說道。

“回聖上的話,這道難題未必是姚祭酒給你出的,始作俑者還是陸居元。聖上既然不想私底下頒佈這道旨意,老奴就一個主意可解主子的憂。”

“有話你就說。”

“是,聖上可召開朝會,召陸居元入朝,讓陸居元與群臣共同商議此事。若是陸居元能贏,主子可下這道旨意。若是不能贏,主子也可下旨讓陸居元去國子監開壇設講,則不需要允納所有人都能去聽講。”謹宣回答道。

皇帝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

召開朝會來討論,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