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陸居元殺王元,在姚子清看來,其實還真算不上多了不起的事情。

如果王元敢冒犯她,她也敢一巴掌將王元給拍死。

而陸居元背後有楚王那老東西撐腰,王崇就算想殺陸居元報仇,也得掂量掂量邊關那隻老虎的重量。

現在,姚子清倒是真的看清楚了他的膽量了。

敢罵她姚子清也就算了,張口就是皇帝老兒!

那可是一國之君,以下犯上,一直都是殺頭的大罪。

國子監的監生們,之前還在議論紛紛,而此時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了。

陸居元太勇了,當著姚子清的面怒噴當今聖上。

姚子清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外號一點也不少。

她有一個眾所周知的頭銜,京師第一噴子。

姚子清也噴過當今聖上,但肯定不是帶髒口,而是跟人講道理的時候,順帶著內涵皇帝。

現在看來,京師第一噴子的名頭,要換人了。

前夜陸居元怒噴姚子清,今天直接噴皇帝,這還不是京城第一噴子?

就衝著陸居元這一聲皇帝老兒,肯定無人敢跟陸居元爭奪第一噴子的頭銜了。

而且,陸居元這個頭銜,可以直接放大到全國。

正常人誰敢這麼說話?

“陸居元,你可知道你在玩火?”姚子清質問道。

“呵呵,不玩火的事情,我還不幹呢。怎麼,你也敢跟我一樣玩火?”陸居元反問道。

姚子清倒是沒想到陸居元會問這麼個問題。

這是要跟她比誰膽子大?姚子清非常的不服氣,她倒是很想跟陸居元拼一拼到底誰的膽子更大。

可一想到人家開口就是皇帝老兒,還真不太能和他掰扯。

“年輕人,我勸你不要太氣盛。”

陸居元笑了,反問道:“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好,好一個不氣盛就不是年輕人,我希望你的嘴巴能一直這麼硬,跟我來。”姚子清轉身走了進去。

陸居元昂首挺胸,跟著姚子清走了進去。

上到閣樓之後,姚子清也不跟陸居元掰扯到底誰該道歉的問題了。

剛剛當著這麼多人,陸居元也沒能給姚子清檯階下。

現在私底下了,陸居元只怕膽子會更大。

這一局,不是陸居元贏了,而是項鏡之贏了。

姚子清肯定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和陸居元撕破臉皮的,所以這個仇只能先記著了。

如今之計,她即將出山,陸居元與罪惡不共戴天,她也與罪惡不共戴天。而在這一條前路坎坷的道路上,姚子清肯定無法以一人之力所向披靡而力挽狂瀾,她也需要項鏡之那老狐狸給她遮風擋雨,更需要皇帝這塊最好的擋箭牌。

姚子清可是個極度記仇的人,她可以說和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有仇。

而項鏡之只能算是她不那麼恨的人,因為項鏡之之前跟她罵過之後,並沒有在背地裡耍什麼小動作。

背後執劍的人,其實一直都不少。

姚子清非常清楚,不管是皇帝還是項鏡之,都想將她當做一把利劍。

可姚子清也想當執劍人,所以她一直沒有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