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忽然就明白了,仔細一想項鏡之的性格便知道,他不會當兩頭蛇。

所以一定是楚王荀未,教了蕭桓!

縱觀楚王的一生,他從未有過反心!

也許先帝深知這一點,才會願意將他的後背留給楚王。

而除了楚王,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蕭濯記得先帝彌留之際所說的一番話,而這話只有蕭濯知道。

當時,只有蕭濯在先帝的病榻前。

先帝曾說,古往今來,所有的帝王,都是孤家寡人,成就越高的,就越是獨。

唯獨他天啟皇帝,才不是孤家寡人,因為他有荀未!

先帝還說,他死了之後,楚王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蕭濯完全明白了,楚王這一生,只扶龍,而不屠龍!

楚王為何要支援蕭桓?深層次的原因,蕭濯可能明白,但是他不願意去想。

“荀未實在是太危險了!”蕭濯沉聲說道。

“是的,楚王如果不死,聖上,項鏡之,加上我,哪怕再加上謹宣,可能都不是楚王的對手!所以,他必須死!”王崇說道。

“舅舅,如何才能除掉楚王這個心腹大患?”蕭濯問道。

“如今楚王已經被調往東楚州,一共有十萬的兵力,集結在東楚。囤積在北遼邊界線上的北遼遊騎兵,雖然有二十萬。不過,耶律齊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王崇說道。

別說楚王親自領著十萬西楚精兵坐鎮東楚州,就算是楚王手中只有一兩萬兵力,耶律齊也未必敢南下進犯。

只要楚地打不起來,荀未一直在這個棋盤上,他蕭濯就無法順利的奠定儲君的地位。

“到底誰能殺楚王?”蕭濯小聲的問道。

“西楚第一槍!”王崇沉聲說道。

“什麼?你是說……趙英?他如果要殺楚王。要麼楚王叛變,要麼他叛變。可這兩個人,誰也不可能叛變啊!”蕭濯說道。

“這棋盤之外,還有一盤棋啊。這盤棋已經開始了啊,你我是執棋者啊!趙英,不過是一枚棋子!想讓趙英叛變,還得拉一個人入局。”王崇說道。

“誰?”蕭濯問道。

“耶律朵寒!”王崇說道。

蕭濯更加眉頭緊皺了起來。

“具體呢?”蕭濯問道。

“可能真的要跟我們之前所設想的那邊,必須要先放棄西楚了!”王崇說道。

“這恐怕不行啊!西楚是我大炎國土,怎能因為我們的鬥爭而放棄?”蕭濯說道。

“這盤棋,如果我們想盤活了,就必須要不擇手段!只要楚王不死,你贏不了啊!項鏡之說,你缺少雄主的氣勢。現在我看來,項鏡之說的確實不假!你如果此時懼怕北遼而捨棄這個辦法,恐怕你也成為不了一代雄主!”王崇說道。

太子是知道大炎和北遼的戰爭的,他也曾經連連聽到西北傳來的捷報。

可到如今,和平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反而有點懼怕北遼了?

“這一盤棋若是能成功的話,對你是有好處的!楚王一定能夠消耗北遼的實力!”王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