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今日教你一點,記清楚了,伴君側,不可肆意揣度上意,這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忌諱。”謹宣說道。

“義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聖上莫非真的想讓你去幫陸居元?”謹歡更加小聲的問道。

“我拿什麼去幫他?聖上想將項鏡之提出的內容編入律法,哪怕我有辦法,我也不可能提的啊!內官亂政,這是大炎王朝最大的忌諱。”謹宣也小聲的說道。

“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啊?現在聖上讓你跪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啊。”謹歡又說道。

“你還是不懂啊,我有沒有辦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項鏡之得想出一個辦法出來啊。”謹宣沒好氣的說道。

謹歡覺得其中的門門道道太深了。

其實他們內務府手中的權力,一點也不小。

“也是啊,這些內容都是項鏡之提出來的,他肯定會想辦法的。反正刑部也左右不了項鏡之的決策。那麼義父,你就先安安心心在這裡跪著吧,千萬別亂跑,我的去侍奉聖上了。”

謹歡說完,匆匆離開了御書房。

“哎,你這兔崽子,好歹給我弄一張椅子過來啊!”

……

項鏡之今日並未進宮,而是在戶部衙門處理事務。

項鏡之也有點奇怪,明明陸居元的審判結果都已經出來了,怎麼宮中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他自然不可能將陸居元這個人才發配邊疆。

項鏡之也知道,要想將正當防衛編入律法,困難重重。

王崇已經聯合起了其他五部大臣來反抗項鏡之。

聖上那邊的壓力很大,所以可能無法批下這道奏摺。

項鏡之覺得,得另外想辦法了。

好不容易得到一個人才陸居元,將他放到太常寺這種閒雜的機構,實在是太浪費他的才華了。

可是,要如何才能將陸居元身上的罪名洗去,再給他安排一個適合的職位呢?

項鏡之肯定不會將陸居元納入戶部,戶部的事情,他一個人處理就夠了。

至於文和殿,深宮大院,周圍又是一些老頑固,陸居元這種敢當街控死兵部尚書兒子的性格,他的性格恐怕跟荀未那老頑固差不多,他也不能入文和殿。

讓他去密典司,跟荀施合作?

也不太實際,密典司最大的作用,其實是牽制地方上的地頭蛇。

聖上將荀施召回京城來,其實目的非常簡單,他要在有生之年,牽制住西楚。

換句話說,聖上想將身體每況愈下的楚王給熬死。

項鏡之早早的結束了辦公,在府中後院東翻西找,找出幾十文錢來,然後便上街打酒去了。

陸居元這會兒正等著項鏡之來砍他的人頭了。

這還沒到傍晚,項鏡之又來了,而且又提著酒罈子來了。

不是已經喝了兩頓送行酒了嗎?怎麼送行酒要喝三頓?

“老先生,該不會又是一罈子水吧?”陸居元問道。

“不不不,今晚是正兒八經的酒,嘿嘿,這也是我平日裡喝的酒,嚐嚐?”項鏡之提議道。

“榮幸,榮幸,來來來,老先生請坐,我來倒酒。”

陸居元一邊倒酒,一邊問道:“敢問老先生,什麼時候將我發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