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為何楚王能在朝堂之上拔刀追砍項鏡之?就是因為他這張嘴啊。

如今的項鏡之,經過歲月的打磨,已到暮年,人早已平和了許多。

若是項鏡之再年輕個十歲,王崇能被他氣的當場吐血。

不過,現在的王崇已經有要吐血的衝動了。

這老東西,分明走路都快走不穩了,可還是不死。

有項鏡之活著的一天,他們不管做點什麼事情,心裡都會不好受。

“聖上,這份奏章關乎民生之大計,老臣不否認這是一把雙刃劍。可聖上寰宇神器,千古一帝,老臣以為,聖上心中自然會有最合適的定奪。”項鏡之朝著皇帝說道。

皇帝本來想將這個難題拋回給項鏡之,可這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就這麼不動聲色的丟了回來,而且還是當著群臣的面給丟回來的。

皇帝忽然覺得,自己算是中了項鏡之的計謀了。

現在皇帝還想將難題拋回去的話,恐怕也難了。

這件事情確實難辦,可也不能不辦啊。

“聖上,項鏡之慾意禍亂朝綱,還請聖上處置項鏡之!”

“聖上聖明,請聖上處置項鏡之!”群臣跟著王崇表態。

項鏡之一個人頂一群人的壓力,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

王崇扣過來的大帽子,項鏡之自然不會去解釋。

項鏡之有沒有禍亂朝綱,皇帝心中跟一面鏡子似的,清楚的很。

“王大人,剛剛要請辭告老還鄉,怎的?反悔了?你可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項鏡之說著,朝著王崇瞟了一眼。

“聖上!”

“行了行了,都退下吧,此事朕自有定奪。”

“臣等告退。”

……

離開御書房,項鏡之一人行走在一側,王崇等人成群結隊的行走在另外一側,雙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半個時辰過後,天色已經不早了。

陸居元待在簡陋的房間內,他今天飛昇的激情,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

昨天這送行酒喝的這麼好,怎麼老先生還不來取他的人頭?

陸居元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怪罪這位和藹可親的老先生的啊。

這時候,項鏡之拎著一個酒壺走進了房間。

“今日朝中事務繁雜,老朽回來的晚了,不過還想請你喝一杯,如何?”項鏡之坐下來問道。

“昨天不是喝過了嗎?”陸居元問道。

怎麼京城的送行酒,一頓還不夠?還得再加一頓?

“昨日這酒與今日的酒不同,來來來。”項鏡之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陸居元。

陸居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頓時眉頭一皺。

確實有酒味,不過怎麼喝起來更像是水?

“老先生,你這買的是水吧?被騙了?”陸居元問道。

“這是老朽去打的水啊,所以老朽說與昨日的酒不一樣嘛。”項鏡之笑著,端起碗喝了一碗只帶著一點酒香的水,非常享受的砸了砸嘴巴。

陸居元沒明白項鏡之是什麼用意。

其實,項鏡之就是沒錢買酒了,但是剛剛將王崇一群人給懟了,心中高興。

項鏡之就只能拿著酒罈子去打一壺水,以水代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