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這一榔頭,讓陸居元清醒了些。難怪剛才宋長明說自己殺人,當時自己一心求死,貿然認領了這條罪狀,沒想到說自己殺人是這個緣故。

荀施見陸居元的表情從驚愕變成了不解,又變成了坦然,不由得納悶了起來。

“你可知宋靜浪帶人在相公舊宅查抄出來了一千兩銀錢,巧合得是,這正是荀伯伯家的銀錢。”荀施說道。

“我並不知情,必定是有人陷害。”陸居元很是氣憤,他想死沒錯,可死也得死的清清白白,不能成冤死吧。

居然有人敢陷害他,真是活膩了。

“我也覺得。”荀施是相信陸居元的。以她做了這些年的密典司主使,要連撒沒撒謊都瞧不出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再者,她也想不明白陸居元有什麼理由要為了一千兩銀錢殺害大伯一家。

滅人滿門,總不可能連一個動機都沒有吧?

陸居元跟荀施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沉靜了好一陣子後,荀施再次開口安慰陸居元道:“相公不必疑惑,我一定會幫相公洗刷掉身上的冤屈。”

“娘子大可不必。”聽到荀施的話,陸居元開口道。

他自己的冤屈,他自己會洗刷。

“也行,你自己去也不是不可以。”荀施說道:“想來相公加入密典司也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那我就以密典司主使的身份來給相公安排第一個任務吧。”

陸居元剛想拒絕,便看到荀施擔憂的表情。

荀施憂心忡忡的說道:“本來我並不想將相公牽扯進來,相公是個讀書人,遇到危險亦不能自保,但現在……”

聽到危險,陸居元幾乎是不帶猶豫的應承道:“我自不怕遇到什麼危險,我此時只想替娘子分憂,替密典司出力,娘子儘管放心,我必當傾盡全力,完成這次任務。”

陸居元當然知道荀施要說的是什麼,他本對查案沒什麼興致的。

可有兩個原因讓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第一就是做這件事足夠危險,第二就是荀員外一家滅門或多或少跟將軍府有關係,將軍府負責西楚城的城防安全,有人在將軍府的眼皮子底下作下如此大案,要說跟將軍府無關,根本就說不過去,陸居元調查就是公然與將軍府唱反調,只要跟將軍府唱反調,他就很樂意。

作死為啥不願意呢?至於自己的冤屈,大可不必,反正他也不屑。

照著將軍府的方向去查就是了,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持續的與將軍府作對,哪怕那宋長明再穩健,一旦打破了這個耐心的界限,也絕對會砍了陸居元人的。

“相公務必小心,我無法給你增派人手,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娘子不必掛懷,你要相信你相公。”

……

將軍府。

宋長明還不知道陸居元已經決定跟自己對著幹的荒唐想法。

他在院子裡,一手持刀,時不時的揮舞手中的刀,施展出凌厲的刀法;收刀後,他又杵在靜謐的院落中思考著什麼。

其實他並沒有魔怔,是在與昨夜出現的那個高手進行虛空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