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抬了下手,所有黑影怪物快速散開,進行更大範圍的“捕獵”。

現在只是光幕出現的第三天,光幕內的情況卻已經亂成一鍋粥,原本想著復活親友的居民們早已無暇顧及其他,昔日的親人反目成仇,每個人都陷入恐慌當中。

如今,這裡終於有了些許災難片的韻味,民宅中到處都是被親人擁抱住的屍體,胸口長出電鋸的人緊緊擁抱著對方,似乎再也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潛伏在光幕內隸屬於光斑處理局的員工和軍人們紛紛冒了出來,他們開始大範圍殲滅光幕當中的怪物,以及追捕災禍的人。

當殲滅行動進行到一半時,光幕內突然出現一眾漆黑色的電鋸怪物,它們並未傷害平民,而是如捕獵一半獵殺其他怪物,目擊者發現,每一隻怪物的屍體上都將冒出黑色煙氣,最終聚集到一個方向。

光斑處理局的人順著黑煙飄去的方位尋找黑煙的聚集地點,最終在所有黑煙的交匯處,他們看到了一個年輕男人。

當他們看到林煙時,林煙也注意到了他們,他隨意的站姿像是站在了世界的交界處,令人一眼就看出,他不屬於任何陣營。

林煙主動開口道,“別激動,我只是個路過的‘繼承者’。”

“我叫林煙,李教授的那封郵件也是我授意傳送過去的,”他的目光轉向一個距離他最近的人,“你認識劉邁嗎?”

被提問的軍人露出複雜的神采,“認得。”

“那事情就好辦了。”

林煙轉過身來面向他們,“我保證那些黑影怪物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市民,你們的領頭者是誰?我有事想諮詢一下。”

隨著林煙的話語,一位中年女性步伐穩健地走了出來,她身穿一身家庭主婦的居家服飾,肩膀上披著一件皮質的黑色披風,手中拎著一把足有兩米高的十字杖。

那十字杖的十字部分被一個鋒利的圓環圈出,林煙能感覺到,如果那十字杖碰到誰的身體,一定能瞬間將其傷得皮開肉綻。

女人的面容也像是普通居家女性一般,看上去嫵媚卻不失親和,這樣一個女人手拎巨大的十字杖卻絲毫不感到吃力,讓林煙頗有種掛羊頭賣狗肉的感覺。

“你是?”

女人笑起來春風滿面,“我是唐巖市牧師分隊隊長,嚴瑜,林先生,我剛剛聽說你有事想問我?”

“你不是光斑處理局的人?”林煙皺了下眉頭,“算了,不是他更好。”

眼前的這名女人,顯然比今右口中的景光局長更好打交道。

“嚴女士,我想問一個人,”林煙拿出手機開啟螢幕,螢幕上顯示的正是一張今右的照片,“您認識她嗎?她叫今右。”

林煙的問題令人出乎意料,嚴瑜挑了下眉毛,不知為何輕蔑地說道,“我以為,你將她視作同伴。”

林煙笑了笑,“如果今右小姐的刀刃指向我的話,我可吃不消。”

“無論是出於厄爾羅蒂和玉之間的神話考慮,還是對於她個人,我都十分想要信任她,”林煙說道,“但今右不是玉,我也並非厄爾羅蒂,我們之間無法因曾經不明真假的故事產生絕對信任。”

“我只相信這種曾經的羈絆將她送到我身邊,但我們都沒有被神祇的傳承束縛。”

嚴瑜的嘴角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所以你認為,如果她欺騙你,我是現在唯一能給你答案的人?”

“不如這樣如何,”嚴瑜說道,“你加入我們牧師,我告知你她的全部身世。”

“別說笑了嚴女士。”

“我可沒有在開玩笑,”嚴瑜臉上的笑容忽然被抹去,嚴肅說道,“有關今右的情報是光斑處理局的內部情報,我總不能平白無故就把人家的情報透露給你。”

然而嚴瑜還能站在這裡心平氣和地唬人就說明她擁有這樣的許可權,林煙全然無視嚴瑜的說辭,“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說我無意中救了她。”

“災禍那邊對他的態度很奇妙,不像是在追殺她的樣子。”

“你的直覺很敏銳,”嚴瑜終於鬆口,“兩天前,光斑處理局曾經抓捕過一個銀白蛇尾的女孩,她是配合物的持有者,但暫且沒有成為災禍。”

“光斑處理局認定她擁有極大戰略價值,因此立刻派出一個小隊進行抓捕,但在抓捕過程中,抓捕目標卻突然憑空消失了。”

“這麼說,我真的無意中干涉了你們的任務?”

“嗯……如果這件事真有這麼簡單,我甚至可以當場定你的罪。”

嚴瑜說道,“但事發當時,今右不但沒有被逼入絕路,反而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反撲,在憑空消失的前一秒,她的手甚至已經摸到一名抓捕隊員的心臟,當時原有六人的抓捕隊伍,也只剩下最後兩人。”

嚴瑜微笑著,用手比了個“二”的手勢,“也就是說,其實你當時救下的並非今右,而是那兩名隊員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