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今右果真馬上就把那個玻璃罐子拿了過來,南星看著那個罐中的肉,不免感到有些心悸。

他們將罐子小心收容起來,今右也不肯再看那個罐子一眼。

吃下藥草的人病情很快有所好轉,今天就有不少人陸陸續續地下了床,圓目遊走在幾棟房屋之間,一邊捂著另一隻眼睛,一邊讓八音盒的聲音安撫屋內的人。

所有人都在這八音盒聲之中感到了莫名的安穩,在懸崖邊留下的陰影和身處光幕的不安也一掃而空,每個人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和與現實抗爭的勇氣。

人們在房子中找到了村民留下用來過冬的牛肉乾和米酒,相互安慰打氣地吃了一頓。

這些食物還夠一百多號人撐兩到三天,對三家普通村民的儲備糧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再過不久,他們就得食物為問題發愁。

“林煙!林煙!”

突然,有人跑到林煙的房屋來敲門,動作急切不知分寸,差點將這扇本就被他踹過的門敲掉了。

“出事了!”

敲門的是一名男人,他喊道,“我和我朋友去村口探路,但是他卻突然被幾個村民攔住了!”

“村口探路?”林煙立刻站了起來,“誰讓你們出去的?”

“我、我們只是想看看那個老瘋子回來了沒有,”男人說道,“誰知道剛一出村子,就碰到了幾個村民!”

“那些人身上有沒有血痂?”

“有、有……”

林煙“嘖”了一聲,這群不受管制的年輕人還真會惹麻煩。

“你可知道我們從屋子裡搜出了巫術?”林煙說道,“那些村民會的邪術很多,可即便如此,他們也只是不配身披血痂的菜鳥罷了。”

“那些身上有血痂的村民,每一個都是學有所成的硬茬。”

男人的舉止更為驚慌了,“那你還等什麼,快去救他啊!”

林煙考慮了半秒,說道,“他被多少人圍了?”

“有五六個吧,”男人說道,“當時太突然了,我沒細數。”

南星聽到動靜也跟著走了出來,她見到林煙的猶豫,亦有所察覺,“林煙,你在考慮什麼?”

“五六個村民,很難說是否會有逃走的,”林煙說道,“如果有活口,這件事的起因始終就會被傳到村裡,按照這裡的習俗,那些人找到親朋盟友後勢必會睚眥必報,就像那個瘋子和他身邊的男人一樣。”

“那樣我們與那些村民就又是結仇了,從此以後,這些手無寸鐵的人說不定也會收到牽連。”

“但讓那個男人自己承擔好奇心過剩的後果,他死後,那些村民的怒火也好貪念也罷,都燒不到我們身上。”

“而且現在也不能保證,那個男人還活著,萬一我們過去露面,要救的人卻已經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放棄一個人的性命保全現在所有人生命無憂的局面,不虧,甚至划算。

就算是由那些人親自來選,也未必會豁出自己性命幫助那個主動走出村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