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今天心情不錯,沒與呂局長多廢話,“而且呂局長又何來責備之有,我本就不是光斑處理局的勢力,就算給你們添了麻煩又與我有何干,再說了,您要責備我,也要等我真捅出了事再說。”

“那群黑勢力腦子裡也有寄生蟲,呂局長不會沒有聽說過吧,要是赤鱗沒有接受這次委託,又正好去的是骨笛,連人帶蟲一口氣燒乾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有一隻寄生蟲就會有大片寄生蟲卵,一整個黑/幫的人腦子裡都生了蛀蟲,誰也不能保證那群蟲子會繁衍到怎樣龐大的規模。

骨笛一把火焚燒了一切,連屍體都沒怎麼剩下,反倒省了光斑處理局出手。

林煙提到這些,呂局長的態度也溫和了些,他只是打一通電話提醒林煙分寸,但不是不識好歹。

林煙也相信堂堂局長給他打一通電話不止說這一件事,“呂局長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既然話題拐到了這方面來,呂局長順勢調轉話題說道,“研究院那邊對寄生蟲進行了調查,藥人也有興趣,派人拿了幾條樣本回去。”

“後經確認,這次寄生蟲的確是光幕產物,產地大概是前陣子外地出現的光斑。”

“但是那個光幕已經結束了有幾天時間,恐怕是有被寄生蟲寄生了的流浪獵人將這一蟲類帶了出來,我們見到的寄生蟲恐怕已經不止是第幾代後代,現在防止傳播已經遲了。”

這些寄生蟲十分隱蔽,往往是宿主受到生命威脅才會掙扎著跑出來尋求一線生機,繁衍速度又快,一旦在人群之間擴散來,恐怕會像隱性病一樣難以防治。

好在現在寄生蟲還未給宿主帶來直接的生命威脅,但一定會引發一系列病狀和身體負擔,並且寄生蟲會為了繁衍控制宿主思維,為此不惜任何代價,恐怕當地的治安很快就會亂套。

而且聽呂局長這意思,寄生蟲好像還不止是本地的問題。

呂局長對此也很憂愁,“研究院那邊主要在研究寄生蟲的習性和生物構造,這種寄生蟲是單性繁殖,在產下卵後,母體也會沉寂一段時間,並且在短時間內死去。”

“但留下的卵會在宿主體內快速成長,吸收母體和宿主的營養,然後這一批幼體才會徹底佔據宿主的身體,形成寄生。”

“幼體用不了多久就會爬上宿主的大腦控制他的精神,給宿主下達精神暗示,根據我們的盤問,活下來的兩名恐怖分子事後根本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用帶著蟲卵的槍射擊普通人,那更像純粹的衝動作案。”

林煙“嗯”了一聲,“你們研究出根治寄生蟲的辦法了嗎?”

“我醫院的一名病人已經開始毫無理由地提出出院,甚至不管自己傷勢的安危,我會提醒護士注意這人,不要與他進行任何肢體接觸,這個人恐怕已經進入傳播寄生蟲的狀態了。”

“你們最好快些對寄生蟲設立專門的處理政策,不然光這些傷者就夠我麻煩的。”

呂局長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根據藥人那邊的研究發現,這些蟲類怕高溫,怕乾燥和曝光,但後兩者在人體中根本無法實現,至於高溫,即使加熱人體,那些寄生蟲的第一步症狀也是在人體內亂竄,並且大肆破壞人的內臟和腦組織。”

所以逼急這些蟲子也不是應該所為,治蟲的手段直到現在還是條死衚衕。

“所以……光斑處理局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林煙不禁問道。

光斑處理局也有苦難言,他們只是負責戰鬥和防衛的部門,對於寄生蟲事件他們投鼠忌器,實在難以帶來幫助。

林煙這會兒也在思考醫院那幾名傷者的問題,今天用一把槍將傷者嚇唬回去,說明即使被寄生蟲操控思維,他們也並非完全沒有自主判斷能力。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嚇得他們強行“清醒”,沒有具體的政策和手段,治蟲要靠那些人的良知自覺和愛去感化?

如果現實是個治癒系漫畫,那他們從一開始就不用考慮這些事情。

電話那頭,呂局長為難地繼續說道,“那些寄生蟲十分依賴血液,它們操控宿主思維的頻率也是有限的,每一次脫離人血觸碰腦組織後,都要花上數天浸泡人血,乾燥對它們來說似乎格外致命。”

“那段時間的宿主是清醒的,或許自己也能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林煙聽了這番話,在意的卻是另一個字眼:

血液?

他突然想起他那些紅色髮絲,最開始也是像寄生蟲一樣藏在人體血液裡。

“呂局長,”林煙拿起電話說道,“我現在有個非常瘋狂的想法,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和我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