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給林煙製造的機會比林煙想象得更早,就在他們進行談判的兩天後。

今右前去與傑德和金檸潔交接,那兩人已經透過今右的眼睛找到空想禁區的位置。

同一天,林煙受邀來到了白蘭地這裡。

今天的白蘭地更像一名女人,就連聲音都細潤了幾分,堪稱以假亂真。

正常的女裝是很難達到這種程度的,如果不是白蘭地天生加上你出裝的料,那必然是某些手段幫助了他。

白蘭地氣態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差點讓林煙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只有你一個人來了?”

“我們又不是連體嬰,今右自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

白蘭地點了下頭,“無妨,這位是谷邦鎮的鎮長邦古先生,同時,他也會作為月光教會的主教,為你主持這次儀式。”

見到這位滿頭灰白存發的鎮長,林煙第一眼看到的並非他的長相,而是他比起白蘭地更為凌冽和外露的氣勢,以及他比起白蘭地也不遜色多少的實力。

同時林煙也意識到,自己為了達成與白蘭地的合作,必須在這個光幕中得罪這樣的敵人。

林煙笑著蒯了白蘭地一眼,“什麼儀式?”

“月光是至高無上的神,唯有它照亮了世界,但人心是汙穢而邪惡的,我們玷汙了神聖的光而不去懺悔,因此月光派下使者來懲罰我們。”

德高望重的老鎮長回過頭,眼中充滿權利的渴望與信仰的熾熱,“月光不會公平地懲罰每一個人,因此我們選出最邪惡的人,迎接使者的審判!”

“沒錯,”白蘭地起身說道,“月光永存。”

“最邪惡的人?”林煙指了指自己,“我?”

白蘭地臉上沒了虛偽的笑容,裝模作樣的嚴詞說道,“你毀壞月神賜下的祭奠,正是邪陽派下的罪人。”

“動刑!”

白蘭地掀開房間的簾子,沒有任何阻擋的簾後,是一整個巨大的露天場地,場地建設得與林煙曾去過的遺蹟尤為相似。

那是一個深約十米的深坑,足有一個足球場地那麼大,兩側上掛滿了林煙曾看過的藍白色提燈。

深坑當中,幾十只怪物張牙舞爪地奔跑,他們已經飢餓了許久,試圖在任何一塊石板中間尋找能夠填飽肚子的獵物。

“或許在過不久,它們就會自相殘殺,但我們總會在那之前找到合適的罪人。”

根據鎮長的指示,數名信徒上前制服住林煙的行動,將他提上處刑臺前兩腳懸空,只需要鎮長或白蘭地一聲令下,他就會被獨自扔下深坑被怪物爭先恐後地撕碎。

深坑周圍包裹著兩圈遮光布,直到被送上處刑臺,林煙才看清那佈下聚滿了人。

所有人都狂熱而虔誠地注視著這殘酷血腥的儀式,林煙甚至在其中找到了李查德和他母親的身影,他們正用理所當然的高傲目光與林煙對視。

就像在觀賞英雄處死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毫無愧疚,反而熱血沸騰。

瘋了,每一個人都是瘋子。

白蘭地是在用這種形式對他示威嗎?告訴他,即使不利用自身的暴力,即使孤立無援,在光幕中,他仍舊能左右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