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都有很多的事物說不清道不明,我現在知道劉鑫的父親可能是一個點,但要硬這麼算的話那我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朋友之間的關係,事業上的進展,都有可能變成一個人心心念的事物。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這幾個年輕人又一次來到醫院。我不喜歡胡思亂想躊躇不前,心理準備做的已經夠多了,再考慮下去也只是徒增負擔罷了。

我貼好電極片,把聯結器罩在頭上,躺在硬的有些硌背的床上,深吸一口氣,“小齊,準備連線。”

“計時三十分鐘,”我聽見她敲著鍵盤,“準備完成,開始連線。”

一陣白光刺的我睜不開眼,包括那震耳欲聾的噪音,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有些習慣了,但這回完事高低要跟那個姓姚的請個假,李胖子不把這玩意搞好我就罷工。

我盯著昏昏脹脹的腦袋習慣性的摸索了一番身體,沒少什麼部件。我坐起來,眨著發澀的眼睛打量著四周。

我坐在床上,這是一間臥室,牆壁是粉紅色的,四處或擺著或掛著一些毛絨掛件,書架上也塞著幾個小號的毛絨玩具,旁邊擺著一架巨大的落地鏡,這看起來像是一間女孩子的閨房。

閨房?我再次摸索身上,沒少什麼東西也沒多什麼東西。我長出一口氣,可別玩這一出啊,老大的人了可受不了這個。

也許是我的動作太大了,旁邊的被子裡突然伸出一隻手,“別折騰了,再睡會。”

我看著那隻纖細白皙的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時間有些發懵,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被子底下指不定藏了什麼妖魔鬼怪,雖說我能感覺到那雙手的溫度。

我深吸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空閒的那隻手拉住身下的被子,咬牙一口氣掀開。

被子下是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她的身材相當苗條,修長的黑髮散在枕間,脖頸露出的面板好似璞玉一般沒有半點瑕疵。

嗬,這次玩的有點花啊,眼前的場景屬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我明白夢裡的事發生什麼都有可能。我快速的冷靜下來,搖醒了一邊的女人。

“幹嘛啊,我不說了再睡一會嘛,”女人拉回被子,打了一個哈欠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躺著。

這是劉鑫吧,說實話我現在有點判斷不出來,面前的女人甚至比病歷上的照片還要高几個檔次,無論從身材還是長相上來講,也許這麼想對人是很不尊敬的,但事實確實如此,我只能從她的眉宇間稍微找出一點劉鑫的影子。

“劉鑫?”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嘴。

女人沒反應,看起來又睡了過去。

“嘖,”我很煩別人無視我,長得再好看又怎麼樣,我又一次抓過了被子,這回直接被我抱在手裡扔到一邊。

“做什麼啊,別鬧了。”這回女人終於是醒了,只不過滿臉的哀怨。

“你是劉鑫對吧,”我才不管你露出什麼表情,要是我年輕個十歲的話對我差不多還有效果,“我是來幫你的,”我尤記得王斌的那次,話我不敢說的太多,怕她再有什麼偏激。

女人滿臉無奈的指著我,“你還真是,大早上的犯什麼病啊,你幫我什麼啊,你幫我把被子還給我行嗎,行行好吧這位爺,讓我再睡會。”

“你是劉鑫對吧。”我沒得到自己的答案只能再次確認。

“對,是我。”我感覺這個女孩可能自戀到一定的程度了,要不她不會在夢裡變成這幅模樣,“你我都在一起大半年了,現在你還問我叫什麼。”

大半年?我記得在病歷中沒看到劉鑫有男朋友,她的母親也沒提及這種事情。不過我不想把事情搞的太麻煩,你有沒有男朋友關我什麼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說著我扒過她的脖子。

“哎你做什麼啊,”她反抗了一番,“你發什麼瘋啊。”

還真是棘手,我現在看不到她身上有任何被黑色沾染的地方,當然不排除睡衣之下看不到的地方,不過那種事出於倫理道德我實在做不出來,就算是在夢裡。

“你說我是你男朋友,那我是誰你應該知道吧。”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病歷上絕對不會造假,這個劉鑫絕對是單身,但這正是夢裡和現實相悖的地方,她極有可能像王斌那次,腦波出現劇烈波動。

“我當然知道,你是……”她話還沒說出口,我身後的鏡子“咔嚓”一聲像是碎裂了。我感覺不太妙,轉過身看去,鏡子碎掉了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