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媽……”我現在特想把這窗戶打爛,幹嘛啊還跟我玩上輪迴了,真他孃的爛俗。我啐了一口,隨手撿起旁邊的一截木板,一腳踹開房門,憑著記憶沿著長廊前進。

那個被白布扣著的物體就在我的前方,我知道這東西肯定在等著我。也許是這次速度比較快的關係,窗外的那道閃電遲遲沒有閃過。我站在這東西面前,感覺始終都是自己在嚇自己,這明顯看上去就不是個人形,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要那麼怕。

我伸出木板,挑飛了白布。白布下是一個衣架,中間一個支撐杆,上面伸出四個掛衣服的鉤子,風格算是比較老式的,倒是和這個腐朽的房子很搭。

就在我仔細的研究衣架時,窗外的閃電劃過,我得以在短暫的明亮中看清衣架的全貌。一個探出的鉤子吸引了我的注意,上面掛著一個金屬環,金屬環的一側還有著一個突起,我越看越覺得這像是什麼,猛然中發現了這個衣架的含義。

在夢裡很多東西都是無意義的,它們大多都是人們在清醒時見到過的事或者物,這些東西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模糊。但同時也會有些事物有著極端意義,這個東西甚至能直接影射造夢者的內心。不過這種事物在是否擁有價值上很難分辨,目前在我看來只有一點,在夢裡很少有細小的物體,這個夢再全面也會缺少這些擺設,因為這是根本沒必要的東西。如果有這樣的東西,那它一定非常重要。那些個神神道道的解夢大仙,也明白這個道理。

我盯著衣架,它的一側是轉角,我沒有去過的地方。既然知道了這個衣架的意義,那我接著往下走就好了。

經過轉角,前方一片漆黑,兩邊都是實牆,只有盡頭處有一扇窗。

我摸著已經發黴牆紙已經起皮的牆壁,一步一步向前走著。旁邊是有門的,我的眼睛已經有些適應黑暗了。活動了一下門把手,然後門把手就很正常的落在了我的手裡,附帶了一手的鏽跡。我丟掉這個糟心的玩意,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抬起一腳踹倒面前的門。

門裡面就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除了正中擺了一架鋼琴,上面落滿了灰塵。我上前繞著鋼琴轉了一圈,沒看出什麼不尋常。我掀開蓋子,按了兩下琴鍵,還能正常發聲。

這架鋼琴有問題,這房子裡的所有東西都被蓋著白布,只有這架鋼琴沒有,或者說還有別的我沒有發現,可這究竟有什麼意義。我轉過身正想走,卻發現衣架已經堵在了門口。一陣白光閃過,掛在鉤子上的那段突起異常的閃耀。

之前你蓋著白布嚇嚇我就算了,怎麼現在就這身板還能吃了我不成。我上前又出一腳,直接踹翻衣架奪門而出,也沒見什麼其他怪事。

“你要這樣多久,”詭異的說話聲在我身後響起,可我身後只有那個被我放倒的衣架和落滿灰塵的鋼琴。

我想起之前了那個兒童輪滑車,這次我決定不回頭,大不了你上來吃了我。我大步走到窗邊,卻猛地腳下一空,又一次跌落了下去。

“啊,”我猛地一起身,又回到了董至的臥室。“你有完沒完啊,”我大喊一聲,但並沒有人回答我。

“真他孃的有病,”我站起身,就著床板一塊塌陷到樓下。我撿起一塊木板,也沒管別的什麼,開啟門朝著另一個我沒有去過的方向前進。

這邊也是一片漆黑,我的眼睛好像還沒適應這種黑暗,但我現在心裡莫名的翻著一股火,也沒像剛才一步一步的摸索,直接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著,直至踩到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塊調色盤,我撿了起來,逐漸適應的眼睛能看清上面已經乾涸脫落的顏料,還有著幾道相當深刻的劃痕。

“咔嚓,”外面的雷聲又響了起來,同時伴隨著還有淅瀝的雨聲。不對,我已經這樣來回三次了,每次都是在雷聲經過下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再次回到董至的臥室,這是什麼原因,是他送我回去的,還是我只有這點時間?如果真的只有這點時間的話,那這次也快了。

我咬著嘴唇,扔掉調色盤,在心裡默數著時間,同時邁開步子向前走著。前面也是一個拐角,想來從我落下來的那間房間開始算,是一個映象設定,只不過那邊有窗,這邊沒有。我看向拐過這邊的盡頭,那裡確實有一扇窗。這不是重點,透過閃電的短暫光亮,我能看見通道一側有著一扇大開的門。自從我來到這裡,見到的所有門都是緊閉著的,無一例外,所以這扇門裡面肯定有什麼東西。

時間已經不多了,容不得我多想,直接衝進了房間裡。這個房間裡四周全是白布罩著的傢俱,連一角落都沒有放過。但中間卻空出了一大片位置,一個單薄的物體披著白布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