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在來的路上也把那覆蓋在王斌腿上的黑色物質跟他們說了一遍,估計李胖子也是覺得這個王斌肯定在哪裡看到過這玩意,理論上來說夢裡見到的事物應該都是近期見到過或者經歷過的。

李胖子說完這句話,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久,“什麼事情都行?”王斌怯生生的問道。

“對,什麼都行,”我見有戲,趕緊出聲回應。

“我昨天,不對應該是前天,”他回想著,“回家的時候撞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提了一杯咖啡全都灑他自己身上了。”

“這算個屁。”他說的昨天前天應該都是沉幻症之前的事情了,我們都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關鍵線索,沒成想到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你把人的咖啡撞灑了和你得沉幻症有什麼干係,怕不是那杯咖啡灑你腦子裡了。

方智明撞了撞我的胳膊,附在我的耳邊小聲說著,“不像是裝的。”我知道再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他確實也就知道這麼多。

“行吧,說說你睡前的故事吧,”我雙手抱在胸前,見他這樣我也不好發作。

王斌把碗放到一邊的櫃子上,“什麼故事,你們想知道什麼。”

這性格變化也太大了,可能在夢裡他就是給自己設定成那樣,“你和京華千金張慕月的故事,當然你不想說也可以,我只是作報告要用。”說著我給小齊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記下來。

王斌低頭想了想,咬著自己的手指,然後苦笑著,“行,反正他們都知道了。”

在王斌的講述中,我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其實在我看來不算複雜,蠻簡單的一件事情,又一次因為工作關係他要向京華老總彙報工作,進到經理室卻意外相遇了京華老總的女兒張慕月。一見傾心是多麼的可憐與可笑,但他不這麼覺得。在經歷過精心的計劃之後,在地下車庫張慕月的車上擺上了一束花和一封表白信,他並不敢當面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可他不知道這只是可悲的開始。第二天公司的企業文化牆上多出了一束花和一封表白信,那正是王斌自己寫的。一時間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他有些氣不過找到張慕月理論,對方卻把他的身家學歷長相統統嘲弄一番。這件事情對於別人都不算什麼,同僚們就當看了一個笑話,張慕月那裡有當爹的老總罩著,只有王斌自己感覺備受屈辱。

嘖嘖,怪不得他在夢裡對女人的感情是那麼的畸形,“那個,我還是建議你康復之後去看看心理醫生。”這是小齊說的。

“大概吧,”我在他的眼裡沒有看到像夢裡的那樣神采奕奕。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記得以後對你父母好點,他們為你操碎了心。”說罷我起身離開。問了這麼多,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都不痛快。

方智明撫著下巴跟在我們後面出了病房,“在深層夢境裡就算是醒過來對夢裡的事物記不清,那也不會全部忘記,這更像是……”

“那個黑色物質搞的鬼。”我不知道這樣想對不對,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沉幻症完全沒有我們想的這麼簡單。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金科長打來的。

“喂,小蘇,你們在哪。”金科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在文院長這裡已經交代完了。”

“我們剛從王斌的病房裡出來。”我回答,“這裡也完事了。”

“問出什麼了嗎。”金科長對這些也是很關心。

我沒有將我的猜想告訴他,這種事情我還說不準,只是推測罷了,“沒有,這個王斌他夢裡發生過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樣啊,那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嗎。”金科長聽起來並沒顯得怎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