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早上,我帶著雲星彤和小齊趕往醫院。

這回李胖子起的倒是很早,天還沒亮就過來找我,但是我看他那一臉怪笑就不舒服,乾脆把他留在了招待所,和人事不省的方智明丟在了一起。不過說起來還多虧有了他,昨天喝得五迷三道的方智明就是李胖子給架回來的。

“他們不會有事吧,”出了招待所,小齊回頭望著擋著窗簾的窗,一臉的擔憂。

“就算他們的權利再大,也不可能把手從嶽泗伸到齊格勒來,”昨天雲星彤一人喝的比我們加起來都不知道多多少,現在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我很是懷疑那些酒水有沒有到她的肚子裡,也許她的胃部連線著一個異次元空間也說不定。

“或許吧,”小齊看樣子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叼著菸捲裹了裹衣服,“放心吧,有胖子在就沒事的。”冷氣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你想啊,上次那件事李胖子和我們一起來的,結果就他一點事沒有是不是有點意思?”

小齊似乎真覺得有道理還點了點頭,“確實誒,這麼想下來江哥自打進入到小組裡就沒有遇到過什麼折,莫不是真讓猛哥說著了?”

“說著什麼?”我攔下一輛車自顧自的坐了上去。

“貔貅啊,”小齊搓著手跟著雲星彤坐到後座上,“這運氣也太好了。”

我信口胡謅的一句話她還當了真,要真說神獸的話,程穎應該更加符合這個身份。

沒用多久就到了醫院,也許因為事件解決的關係,現在再看這家醫院,被白雪蓋了一層銀裝,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更帶著一種肅穆的莊嚴。

來到病房裡,倪卿虹手裡捧著醫生用的記錄本在和豐元同聊著什麼,但是看對方的意思似乎並不怎麼待見她。

“蘇組長,你們怎麼來了,”倪卿虹看到我們便停止了和豐元同毫無意義的交談,“病患的恢復情況不錯,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走了。”

我頓時覺得有些頭大,“我這裡還有點收尾的工作,就是簡單的問話,麻煩倪醫生給我們一點空間。”

“哦,好,”倪卿虹明白我的意思,“我這裡也沒什麼事,既然是蘇組長你們還有工作要完成,那就你們來,”說著走出病房,“有事情找我的話按呼叫器就行……”

我嘆著氣,“小齊,關門。”

“你們……”豐元同望著我,看樣子有些迷茫。

“昨天我介紹過自己,我就不再過多贅述了,”昨天的簡易活動床被收走了,諾大的病房裡連一隻椅子都沒有,不過也不需要了,“接下來我會做一些簡單的關於沉幻症的問話,希望你如實告知。”

我身後的雲星彤按下了錄音筆,惹得豐元同一陣側目。

“理解一下,這是必要的步驟,當然我們不會洩露給任何人聽。”雲星彤面無表情,好像在唸臺詞一樣。

“那麼豐元同先生,”我也不等他做什麼回應,“請問你還記得自己的夢嗎。”

豐元同愣了半天才搖頭,“不記得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看樣子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

這也是在意料之中,“那能說一下在你患上沉幻症的當天發生了什麼嗎?”這是雲星彤問的,她絲毫不管問題是不是有些激進。

果然,豐元同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

沒辦法,既然都說出來了我也只能順著話說下去了,“我們都已經查過了,英豐外貿的破產是因為那筆被你妻子帶走的錢吧,你在火車站那裡等著也是因為這件事吧。直到後來還真的讓你等到了,但是你卻看到了一些自己不想面對的事情,結果就陷入了沉睡。”我從兜裡拿出煙盒,撿出一支咬在嘴裡,“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他依舊沒有吱聲。

看來得要下猛藥了,“我在你的夢裡,看到了文遠這個名字,被用紅筆圈著畫了很多道,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吧。”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豐元同猛地抬起頭,“那個畜生在哪?”

“還不清楚,已經跑了。”我輕笑一聲,“如果你要想提供線索也可以,把我的問題回答一遍,興許會對找到文遠的位置有所幫助。”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並且只要你開口,那一切都好辦了。

豐元同捂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這讓我們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給我一支菸,”過了許久他才開口。

我品著嘴裡淡淡的菸草味,將手裡的煙盒和打火機一併丟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