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店裡拿行李的時候,程穎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真的啊,方大哥你是怎麼想齊姐姐的?”

方智明抓著腦袋,似乎是沒有預料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挺好的,對我挺不錯的。”

“喔,那齊姐姐呢,”程穎轉頭對著小齊窮追猛打,好像沒有注意到後者的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模樣。

“哎呀,問那麼多幹嘛,”平時毒舌的小齊現在竟然說不出話來,一股青春特有的青澀味道縈繞在我們身邊。

“誒,我說程穎啊,”這孩子不會才看出來他們兩個有意思吧,“你父親給我們準備什麼驚喜了,難不成真的起了一棟樓啊。”

“怎麼可能,”程穎輕笑著扇了扇,“跟我來,馬上你們就能知道了。”

我們幾個都沒有搞明白她搞了什麼花活,但還是跟著她出了店,來到了水運辦事處。

“住這裡啊,”李胖子東瞅瞅西望望,“感覺還沒有之前那個地方好呢,這裡都是一股腥味,”那還用說,出海撈的魚都是從這裡運出去的,“要不還是回去吧。”

“怎麼會,李大哥你把我想成什麼了,”她走到辦事的櫃檯前,“我是程穎,天一集團的船到了吧。”程穎煞有介事的敲了敲檯面,估計是跟我學的。

裡面坐著的人上下打量著她,“你是程穎?船進港有些時間了。”

“早說嘛,”程穎回頭招呼了我們一下,便帶著頭饒向了後門。

“嚯,”李胖子追了上去也不覺得尷尬,“我就說程家妹妹沒這麼小氣。不過你還真可以啊,真就開了一輛船過來,這可比那狗窩強多了。”

程穎聽了也很是開心,也沒覺得李胖子有什麼不妥,“沒李大哥說的這麼誇張。我就是讓爸爸想想辦法,他就近給我派了一條船過來,畢竟爸爸也是沉幻症研發的捐助人,不能看大家住的地方這麼窩囊。”

這還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我們幾個站在船下望了這艘大型遊艇好久,直到程穎在船上喚了我們幾個才回過神。

“這就是金錢和權利帶來的差距嗎,”雲星彤自言自語,大概是回想到了昨天晚上休憩的那家小店。

方智明也是感嘆一聲,拖著他和小齊的行李率先上了船,小齊則諾諾的跟在後面,和平常完全判若兩人。

“走吧,”我跟在他們的後面,回頭望了一眼雲星彤。反正程穎她爸爸捐了那麼多的鈔子,真不差這點了,難得不用睡在那簡陋的房間裡,正求之不得呢。

整個下午到晚上的前半夜,程穎非要吵著要開什麼聚會,船上還有幾個保鏢廚師船工啥的她也不覺得不習慣,好像早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倒是我們都有些如坐針氈。

“這就是自己家嘛,”程穎接過廚師切好的果盤,“謝了,廣叔,”她望著我們,“對了李大哥,船上有很多的備用衣服,我去給你找一件。”小妮子率先對李胖子發了難。

“啊?”他好像沒有反應過來,轉頭看著我們。

“去啊,”我指使著他,“程穎一片好意,快看看去。”我見他毫無動作連聲催促。

“哦,”李胖子這才跟著程穎走開。

“這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小齊自果盤裡拿起一粒葡萄,“原來有錢人都是這樣生活的,感覺束手束腳的。”

確實如小齊所說,程穎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見過大場面,但是懂得並不多。

“別多想了,既然都上來了,那就好好休息,”我點上一支菸,“這裡已經是當下最好的環境了,要是不喜歡可以回到那家小店裡。”

“人家又沒說不喜歡,”小齊嘟著嘴,拿出手機拍一張,“方木頭,我想拍一張給老爸看看,你要不要……”

方智明不明所以,“我幫你拍?”說著就要拿她手裡的手機。

“哎呀,”小齊拍著他的手,“我們兩個一起拍,給我老爸看看你明不明白。”

“嗯,那選個地方吧,”說著他牽著小齊的手離開。說真的我現在很看不懂方智明,他到底是真聰明,還是裝的,或者是真傻。或許說不定是大智若愚,不是我等常人能看明白的。

這下我的身邊就剩下雲星彤了,她也不在乎什麼,在筆記本上寫著,想來應該是這次事件的關鍵點,看她那麼專心,我也就沒去打擾她。

晚上我早早的回到程穎分給我的房間,並沒有跟著他們去玩樂,儘管程穎極力要求我和他們一起,但我還是推脫了,準確來說是沒那個心思。

這個房間並不大,不過那也比之前的棚屋要好上不知幾百倍。我坐在床上,只是盯著手機,上面是我早上發給阿晴的訊息,她並沒有回應我,這讓我有了一絲難安。

阿晴是醫生,有可能在參加什麼大手術之類的,這以前也是常有的事。我也就沒試著給她打電話,因為我知道既然她不會回應那肯定也不會接。只不過不知道為何,心裡隱隱透著不安。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因為是在船上多少有些飄搖,總得還是睡不舒服。雖是這樣,那也比之前的狗窩要強上不少。

我出了房間剛好看見程穎和雲星彤坐在昨天甲板上搭的涼棚下,其他人不知道哪裡去了。

“你們怎麼起來這麼早,”我搓著被海風吹得有些麻木的臉,她們兩個也不覺得冷。

“啊,”小妮子好像沒想到我會出現,明顯驚了下,“猛哥?我們……”

“還沒睡,”雲星彤倒是實在,這下直接把程穎的話堵在了肚子裡。

我繞到前面才看見一片狼藉的現場,似乎被海上的龍捲風襲擊了一般,“還沒睡?你們瘋了吧,不是跟你們說過別玩這麼晚嗎,”奈何船上的隔音效果太好,我也沒聽見他們這裡的聲音,“今天你們兩個就不用跟我去了,趕緊休息去吧,”我也能理解,畢竟一直以來因為沉幻症的關係,都壓抑的太久了,“不對,怎麼就你們兩個,小齊和方智明呢?”我看著滿桌子的酒瓶頓時覺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