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看都是要帶著錢到國外躲債的樣子,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豐元同卻留在了齊格勒。

“這個國外賬戶是什麼底細給我查明白了,”我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收穫,頓時有些喜出望外,“病患的夢肯定和這筆錢有關,說不定就是沉幻症的誘因。”

“猛哥,我怎麼感覺像是在查案子一樣,你不是沒過癮吧,”小齊又開始發揮自己的碎嘴屬性。

我乾笑兩聲,“怎麼,齊大小姐還有別的指示?”

“切,我哪敢啊,”小齊明白我在和她開著玩笑,自己也不覺得害怕,“就知道你會讓我繼續往下查,所以我查過咯。”

那你不早說,嘚吧嘚這麼多的廢話,“呵呵,既然齊大小姐都有所動作了,那結果能不能讓小的得知一二?”心裡縱使無奈至極,也得壓下火氣心平氣和的緩聲問著。

“那個國外賬戶是套名的,只有這筆錢的收入和支出,就是在今年的年初,相差不過幾天。”小齊那邊哈欠連天,“明顯就是個倒賬的。”

“然後呢,”我知道她肯定還有話沒說完。

“然後我就查了一下這個賬戶上的錢流向了哪裡嘛,”小齊好像突然來了興致,“你猜這麼著。”

我猜個屁,“趕緊說,我這邊還有事,”我懶得再跟她推磨。

“這些錢打入了一個國內的賬戶,戶主叫蔣惠英,”小齊也收去了玩鬧的心態,一本正經的和我說著。

呵,還真是一條線捋到底。他們的這種操作明顯是為了逃過國內追查資金動向監察的眼睛,一般他們查到資金流至國外就不會深究下去,走正常流程的話再查下去會非常的麻煩,畢竟牽扯到國外的利益。不過小齊就不一樣了,直接黑了國外的銀行,翻看他們的交易記錄就行。

“這個蔣惠英我查了一下,”小齊自顧自的說著,“不查倒好,一查好傢伙,這個蔣惠英和病患的關係不一般吶。”

她在消磨我最後的一絲耐心,“查到什麼了能不能一口氣都說了,我求求你了小姑奶奶。”

“噢,”小齊應了一聲,“這個蔣惠英曾經在英豐外貿公司是有股份的,並且是英豐外貿公司的法人,但是在破產的時候卻不知所蹤。”

好嘛,不會真的和我想的一樣吧,“還有呢。”

“就這些啦,”小齊回應,“你不是讓我一口氣都說了,就這些啊。”

這他孃的跟擠牙膏似的,“行了行了,算你這次立功了,”我揉著生疼的腦袋,“一會我給你發個影片過去,給我做個清晰化處理。”

“怎麼還有工作啊,”小齊發起了小女生的脾氣,“晚點做好不好。”

“廢什麼話,不想早點走啦,想留在這裡?”她這種性格是最好對付的,只要順著她想的方向去說,都不用我催她自己就會做。

“我知道了,”她的聲音低落了很多,露出了一種頹靡的姿態,似乎想要表示自己工作了很長時間。但是和我們比起來,她也就是敲了敲電腦發揮了自己的職業特長罷了。

“明天給我就行,”我終究沒有硬下心腸。

“好的,”小齊似乎就在等我這句話,立馬又恢復了活力,“那我等你們回來哦,別忘了奶茶,”說罷電話就斷線了。

我杵在原地,一肚子狠話生生被我憋回了肚子裡。

“猛哥,是齊姐姐?”程穎歪著腦袋一臉好奇,“說的什麼啊,我怎麼有些聽不懂。”

“小齊查到英豐公司有一筆錢匯到了國外的賬戶,這個賬戶的持有人是英豐公司的法人蔣惠英,這筆錢兜了一圈做了一個假賬還在他們手裡。”我把老鄒給我擷取的監控影片用手機發給了小齊。

“那這麼說,這個叫做豐元同的病患是在等這筆錢對吧,”程穎眼睛轉了轉,“結果他沒有等到這筆錢,並且看到的是……”

“蔣惠英。”別說,程穎的腦袋瓜子有的時候確實挺開竅的。

問題想到這裡就已經很明朗了,這個豐元同可能是為了留下這筆錢能善後,便用了這種方法將錢轉至國外,再被劃到蔣惠英那裡,到此時還未出現差錯。但本來還保持著聯絡的蔣惠英突然斷了聯絡人間蒸發,這筆錢也隨著蔣惠英的消失而無影無蹤。這下所有的重擔都壓到了豐元同的肩上,自己肯定拿不出這麼多錢,英豐外貿公司榨出的最後一滴油水也落到了別人的肚子裡。本想把公司的錢轉上一圈洗成自己的私有財產,再用來填上貸款這個窟窿,沒想到出了這樣的岔子。

如果這麼想的話,那一切都解釋得清了。豐元同當初肯定從齊格勒的火車站東口送過蔣惠英,現實不像是影視劇,這麼一大筆錢轉至國外肯定是需要本人親自出面做些手續的。在失去聯絡之後,這個豐元同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車站的東口。他不能確定蔣惠英在哪裡,甚至不確定她會不會回來,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