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長的譜擺的有點大啊,”他自始至終就不怕我知道這裡的真相,明顯心裡都有了道道,“照這麼說案子就是令侄做的?”

“案子?”他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你說哪個,岑威那個案子啊,蘇組長你想多了。”他擺擺手,看著就是一幅老奸巨猾的樣子。

行啊,死鴨子嘴硬。但是說到底我終究是沒有證據,即使真相就擺在眼前,我也沒道理就拿個酒瓶說人是死在這上面的。

“那得解釋一下令侄,現在這算什麼啊,”我回頭把方智明拖了出來,“我們也就是去放鬆一下心情,他說請我們喝酒,就是這麼請的是吧。”

“確實是我管教不嚴,還望蘇組長大人不記小人過,”魏局長賠著笑臉,“這樣,明天我擺一個請罪宴,能不能賞個光?”

請我吃飯?傻子都知道是鴻門宴,吃了可就沒有那麼好脫身了。拒絕他的話也沒那麼簡單,這是人家的地盤,之前都反覆暗示過我,剛才罵尚偉真的話有一半都是說給我聽的。要不我不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呢,話裡字字藏刀,稍有個不謹慎就會被他抓到把柄。

“魏局長,吃飯這種事好說,”我心裡有些懸,但並不是害怕,只是擔心我身後的這幾個年輕人。“我知道年輕人火氣衝,可你看看,這小夥之前長得也不錯,這幾下可是破了相了。你說的宴局我不是不想去,這小子好面子啊,都這樣了他也不好意思去啊,讓人看了不笑話嘛,你說對吧。”

方智明也許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裝模作樣的“哎呦”了幾聲。

“還在那跪著做什麼!”魏局長見我沒接他的話頓時心中不爽,厲喝一聲,“過來,給人家道歉!瞅瞅都給人家打成什麼樣子了,你個脾氣就不能收收!”

尚偉真起身來到我們面前,臉上糊滿了眼淚和鼻涕,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怕魏局長,“對不起各位了,是我有眼無珠,和幾位起了矛盾,責任全在我,”他哭唧唧的,但我也能聽出一些不情願,“各位的醫療費都由我出。”

“行了,我也就是要個說法,”我知道不能再逼了,要是我頭頂上沒有沉幻症小組的這個頭銜,或許下場會和岑威一樣,“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魏局長是你二叔,那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露出一張笑臉,但有些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估計不會太好看,“尚老闆早說魏局長是你二叔啊,那我們也不會動手,你說對吧。”

“蘇組長說的是,”尚偉真好像丟了命一樣,整個人全無活力,“是我疏忽了。”

“那行吧,魏局長。”我知道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了,反而會更加讓自己深陷困境,“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有會要開,就這樣吧,”我閉口不提吃飯的事。

“也好,”魏局長這種人精肯定明白了我的想法,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我送送各位,多虧各位擔待了,偉真他也不容易。”

還不容易?那夜總會的門面,一看就沒有吃過癟的囂張脾氣,你跟我說他不容易?“哈哈,魏局長說的是,”我跟著他下了樓,“不過可惜,那個叫‘約維克’的酒還是沒喝到。”

“蘇組長好這個啊,”魏局長好像找到了門道,“你放心,不就是瓶酒嘛,我會安排的。”

這就對了,我把目標轉移到酒上,他果然也跟著我轉移了事件的中心。“誒,算了算了,工作期間就不喝酒了,”我這是變相拒絕了他吃飯的提議,也省得拿了他的酒落個把柄。

我站至局子前,“那回頭見了。”說著我帶著手下的年輕人離開了這個讓我感到心冷無比的地方。

“猛哥,就這麼放過他們?”小齊很不爽,在她看來很難想象現實社會還會有這種事情。

“先不急,他們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我猛跳不止的心終於緩了一些,“先搞定沉幻症,這才是首要的目的。”

“不行,”雲星彤臉色鐵青,明顯被氣得不行,“還能由得他們這麼目無王法,殺人就該伏法,這件事上沒得商量,我必須要上報。”

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上報這是肯定的,”雲星彤聽我這麼說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我們得有證據。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們要是下個絆子我們得難受死。還是先把黃紫城的沉幻症搞定,他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雲星彤不再說話,看上去似乎認同了我的觀點。

“方大哥你怎麼樣,”程穎很是擔心,“你這一半臉都腫了,肯定疼死了,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方智明摸了摸臉,臉抽了抽似乎吃痛了,“你們沒事就好。”

“呀,”程穎大叫一聲,我停下腳步望著她。

“猛哥,我們是不是還沒訂房間,”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忘了這碼事,“舅舅和我說喝酒誤事,看來是真的,”她唉聲嘆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