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就那點東西,也沒什麼重要的物品,除了小齊往自己的包裡塞了幾袋零食,李胖子在他的桌子上拿了小號的兩個萬能扳手,就再無其他。

程穎倒是一直覺得很新鮮,這瞅瞅那摸摸的。說來也是,以她的身份肯定沒來過這種地方。至於雲星彤就完全是另一個極端,全程幾乎沒有說過什麼。她本來就是這種性格我也沒有過多在意。

當天晚上我們就住在英豪國際酒店裡,小齊也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醉醺醺的方智明。我也懶得聽小齊的抱怨,直接鑽進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直至第二天程穎給我揭著頭上的繃帶時,收到了姓姚的發來的資訊。

“這都是嫂子纏的啊,手法還不錯嘛,”程穎手上在動作著嘴裡也沒閒著,“也是職業醫生?”

“對,算下來十年了,”我掏出手機,看著手機上的資訊,“蘇組長準備好沒,”後面跟著一個滿頭問號的表情包。

我懷疑他可能有人格分裂,在電話裡一本正經,掛了電話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別廢話,病歷給我。”

他回覆了幾個眼淚汪汪的表情,下面才是病患的病歷。

這次要去的地方是渚南,位於國家的最南方,也算是老天照顧沒有讓我們再跑一趟宴江那裡。病人是一個叫做韓金紅的七十歲老婦人,膝下無兒無女,不過有一個領養的孩子,現在也才二十歲。患上沉幻症已經有快四十天了,說起來她應該排在彭明越的前面,不過因為曾正輝的關係才讓我優先解決了彭明越的事件。

“好啦,”程穎在我後腦貼上了一塊紗布,“恢復的不錯,再有幾天就沒事了。”

“去,把所有人叫道我房間裡來,帶上所有的隨身行李。”我沒有接她話的興趣,心裡全是算計著病歷的事情。

“哦,”程穎領了命令,快步出了房間。

老人的生活很單一,管理著一棟老樓的衛生以及安全設施。這裡需要說明一點,渚南那裡有著獨特的生活習慣,和內地完全不同,一棟樓是需要一個人來管理的,包括這棟樓裡哪間住房需要修繕水道燃氣管道之類的,都需要向她這樣的管理員來報備。

這樣的人雖然平時不需要怎麼工作,也不怎麼辛苦,但接觸的人絕對不少。

當然問題不止這些,真正讓我頭疼的是病歷下方關於老人管理的老樓裡發生過的一起命案。這棟老樓因為年月過長已經拆除了,然而在一樓的一間住房的牆裡發現了一具屍體。韓金紅恰好是在得知情況後陷入沉幻症的。

怎麼總讓我攤上這種事,我就是一個小科員,動不動就給我搞這些要命的活計,這誰受得了。

“猛哥,”程穎剛好推門而入,“都叫來了,啥事你說吧。”

“這次的病歷,”我轉過頭看著全員,除了方智明以外看著都還有點樣子,“我放到群裡,你們自己看看。”

“嚯,”小齊盯著手機,“這不是讓我們去破案吧,我可沒那個能力,找別人。”

“我們只管沉幻症,”我拄著腦袋,雖然是這麼說,但用屁股想都明白,這次的沉幻症肯定和這起命案有關,要想破了沉幻症,這起案件就算不歸我們管,起碼要了解個透徹。

雲星彤咬著嘴唇,“猛哥,案件交給我。”

不用她說我就是這個打算。“嗯,我要詳細資料。老規矩,包括病歷都要打在紙上給我。”

“明白,”雲星彤應了下來。

“這起事件的誘因明顯是這個案子,”方智明晃了晃腦袋,還好裡面裝的不全是酒,“目前來看就兩個方向,病人是否認識這個死掉的人。”他咬著自己的大拇指,“不認識,那很有可能是被嚇著了,或許對大樓還有感情什麼的,不能接受這裡埋過死人,或者埋著死人的房間對她有著重要意義等等。當然也有可能認識,關係比較親密那種,突然得到這樣的訊息自然會崩潰。”

到底是方智明,這腦袋還是夠用的。在場誰都沒有說話,只有程穎好像聽個半懂,衝著小齊眨眨眼睛。

“不過倒是有一點我們現在就能確定,”方智明打了個嗝,一邊的小齊捂著嘴迅速的閃到一旁,另一邊的李胖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青。

“這個叫做韓金紅的老人,對這起案件肯定不知情。”雲星彤沒受影響,接著方智明的話說出自己的分析。

“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他們的回答我已經很滿意了,這病歷上也看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但還是出於習慣問了一聲。

李胖子清著嗓子臉色通紅,沒有其他人說話。

“行,先這樣,”我抓起一邊的行李,“車已經在等著我們了,出發,目標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