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這世界也是夠小的,這種事也能讓我們遇上。

“好,其他問題到了泰饒看情況再說,”我明白自己不能再露出失神的狀態了,作為一個組長,他們所有人都聽從且依賴我,作為一個團隊的主心骨,一旦漏了難,不會有人幫我挑起這份大梁。這些年輕人面上或許沒有表現出來驚慌失措,但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安,我可以看得出來。

小齊舉著遊戲機擺弄了幾下似乎覺得沒什麼意思,乾脆丟到一邊閉著眼睛不知道再想著什麼。雲星彤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艙外,滿臉寫著惆悵。李胖子心倒是挺大的,歪到在座位裡呼呼大睡。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老夥計一晚上沒閤眼,光是和聯結器過夜了。程穎就不提了,帶著個無線耳機不知在聽著什麼勁爆的音樂,脖子都一顛一顛的,完全沒有受到我們的情緒影響。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來去皆為因,有什麼計較還是等見了面再談吧。我也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泰饒是一座偏南的城市,氣候宜人風景秀麗,在國內的宜居指數相當高,無論是來養老還是旅遊,都是一個絕佳的選擇,尤其是在當下這個季節。

“嚯,我還是第一次來,”經過了近兩個鐘頭的顛簸,飛機終於落地了。程穎一馬當先的衝出去,“這我可得好好紀念一下。”她掏出手機四處拍著。

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她真的是天一集團得程大小姐嗎,完全沒有那種生人勿進的架子。倒不是說這樣不好,怎麼說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也得有是吧,可我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來。

“記得你來是幹嘛的,”我跟著她下了機艙,腳懸在半空卻無法落下,因為我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小蘇,好久不見了。”金科長依舊是那副模樣,半笑著望著我。我試想過再次見到他時,是應該憤怒,或者不解,還是痛苦。但當我真的看到他時,我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甚至沒有翻起一絲波瀾。更準確來說,他身邊的周佳更能讓我尷尬一些。

媽的這個姓姚的,我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和周佳的過節確實早就過去了,但周院長當初可是請求我帶上她的,我一是覺得不需要,二是認為性格合不來就隨便找個理由拒絕了,人家也沒再提過。我也並不瞭解周院長會不會跟自己的女兒抱怨我不解人情啥的,但好歹我是跟上面提過周佳,她能出現在這裡估計也是因為我提了一嘴。

不過這都不重要,我身邊咋咋呼呼的程穎才是問題關鍵,這兩個一比明顯誰優誰劣傻子都看得出來,然而我選擇的卻是程穎。

小齊好像事先知道情況,抽著鼻子走上前。

金科長輕笑著,“變漂亮了,小齊。”

“唔,”小齊算是答應了一聲,湊到了周佳跟前。周佳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伸出手用食指輕輕颳了下小齊的鼻樑。

“小李和小云也在啊,”金科長拍著從我身邊蹭過來到他面前的李胖子的胸膛,“瘦了不少啊,看來吃了不少苦啊。”

“還好,猛哥挺照顧我的,”李胖子吭哧吭哧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金科長你怎麼樣。”

“就那樣,不算好也不算壞。”他看向一邊的雲星彤,後者只是對他點個頭,雲星彤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和金科長相處幾個月,自然感情也不是那麼深。

“誒,小方呢,怎麼看不見他,”金科長望著我身後,並沒有看見那個談吐有度的年輕人。

“方博士的母親病重,他告假回家了,”小齊低聲說道。

金科長的笑容凝在臉上,估計他也明白了,以現在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再次融入我們其中了。

我嘆著氣,踩著艙梯站到他面前,“現在我們去哪。”我設想了很多,但萬萬沒想到見到面後說出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跟我來吧,先去醫院,”金科長像之前一樣的拍著我的肩膀,“之後廖主任會給你們安排下榻的旅店。”

他身邊一個看著四十來歲的女性上前跟我握著手,“蘇組長,久仰大名。我是廖祝月,泰饒邊區醫院的內科主任。”

我也說不得什麼,只能點頭,“勞煩廖主任帶路了。”

廖祝月應該是提前收到過訊息,在機場準備了三臺車。我肯定是沒得跑,跟著金科長上了她的車。小齊非要粘著周佳,拉著雲星彤和程穎上了另一輛車,這幾個女孩子也願意擠在一起,只有李胖子苦著臉獨自一人坐在最後一輛車的後座上。

“病歷我看過了,”我降下車窗,一股很是溫和的風拂在我的臉上,但是帶給我的只有惆悵,“先說說吧,這兩個人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