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了,”程穎把車停在路邊,全然不顧車一旁的打著“叉”的禁停標誌,熄了火和我們一起站到一棟數層高的樓前,樓頂懸著“廣生”兩個巨大的字樣。

“一會你們都不要開口,”我轉過身叮囑了一番,本來身邊就有一個手捧雷,現在又多了一個定時炸彈,我深切地懷疑,這次簡單的問話能不能順利的進行。

“沒問題,”兩個人都答應下來。

我帶著兩人走進大樓內部,那似曾相識的滋味瞬間包裹住我的內心,捂得嚴嚴實實不見一絲空隙。我望向視線的來源,正是前臺之後一個掛著滿臉職業笑容的女性,看起來比白然大不了多少,身著女性化的職業西裝,脖頸處扎著花帶,胸口一側彆著帶著公司lo的胸針。

“幾位需要什麼幫助嗎,”這句話女人不知道說過了多少遍,和她臉上的笑容截然相反,其中沒有包含任何感情。

“我是沉幻症調查研究小組組長蘇司猛,白然的事情你都知道吧。”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次來也是為了她。”

女人愣了愣,“不是昨天剛來過人嗎,”她打量著我們,沒找到她想要描述的物件,“就一個挺年輕的女孩,來這也是問了一遍。”

“我知道,那也是我安排的。”她說的是小齊,“今天早上我們已經開始對白然進行沉幻症的治療,但是遇到了阻礙,問題來自於她的工作單位。”我打算先嚇嚇她,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哈?不能吧,”女人很是驚訝,“白然平時是沒什麼話,但也沒人欺負她,大家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平時關係也還算可以,沒什麼過節。”女人果然順著我指引的方向去考慮,我話那麼說就是為了把話題引到她的工作環境裡。

“這個我明白,”我先給女人打上一針安心劑,繼續套她的話,“就是我聽說好像是有人追求過白然,但結果好像不怎麼理想。”

我看到女人的神情明顯放鬆了不少,“你說的是張組長是吧,他是推广部的,三十好幾了也沒結婚,”女人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怎麼了,”我察覺到了不對勁,也許是多次連線沉幻症導致心理上相當的警覺,怎麼說一個三十多的中年人,追一個二十出頭正值花季的少女,聽上去就怪怪的。

“哦沒事,就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張組長了,”女人想了想,“電話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孃的這裡果然有問題。聽她的意思是這個張組長已經失聯了,尤其是在這個時間段裡不辭而別,況且他和白然還有著這樣一層的關係,處處都寫著可疑。

我習慣性的望向身後,李胖子一臉茫然,程穎撲閃著大眼睛望向我。算了,這兩位一個都派不上用場,乾脆我走到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猛哥。”一陣悅動的彩鈴之後小齊接了電話,“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你那邊有線索了?”

“我還想問你呢,”這傢伙還學會反客為主了,“那個電話號碼查的怎麼樣了。”

“哦,機主我查到了,人叫張源,宴江本地人,三十七歲,離異,無兒無女。”小齊那邊鍵盤聲響個不停,“還有一點比較關鍵,號碼在十天前就已經無法接通了,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直覺告訴我這個張源肯定逃不開干係。但是十天前發生了什麼?我心裡算著時間,無論是白然患上沉幻症,還是我們到達的時間都對不上,難道是十天前才知曉白然患得沉幻症而心生畏懼?那也不至於這麼晚才知道。

“猛哥猛哥,”小齊見我不說話了在電話裡叫嚷著,“我透過手機定位還查到了張源的位置,已經發給你了。”

“行,做的不錯。”我掛了電話,心裡盤算著,在我的猜想裡這個張源就是那個一直沒露面的跟蹤狂,但他為什麼選擇用這種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方式逃避這一切,就好像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認為躲起來就無事了。

“走,”我瞅著手機裡小齊發來的共享位置,還別說,在她的領域裡就沒讓我失望過,共享位置竟然都是實時更新的,也不知道小齊下了多少工夫,“先上車。”

“猛哥,我們是去哪啊。”程穎坐上車後繫著安全帶,轉頭望著我。

“白然家。”我回答著,把手機遞給程穎,上面是小齊發給我的共享位置。沒錯,這個張源,和白然的租房在一個園區裡。

“胖子,聯絡一下當差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先把名號報上去,就說白然的偷拍案件有新的情況,需要當地警方配合。”

“好嘞,”李胖子應了下來,“咱們這怎麼跟特工一樣,還有點刺激啊。”

程穎輕拍著方向盤,滿臉的興奮,“這才對嘛,這比嚼那些書本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