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拓的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病房內,他的話如同一根細針一般扎進上條希乃的內心,使她在此刻變得無比痛苦。

上條希乃的嘴唇微微抖動,好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一樣,然而,欲言又止的她到最後都沒能開口。

“是這樣嗎...”

躺在病床上的上條誠一郎聽到羽宮拓的話,他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位外甥究竟有多麼固執,只要是已經決定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再改變想法。

“那希乃是怎麼想的呢?”

上條誠一郎艱難的偏過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上條希乃,森山緒美則是站在另一邊,不知為何,兩人似乎是故意拉開了距離。

森山緒美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高興的神色,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清楚,羽宮拓是絕對不會對上條希乃下手的。

既然是已經知道的事情,現在說出來又有什麼值得高興呢?而且,在這種氣氛下,她要是表現出任何高興的神色,都有可能被殺死。

所以,她儘量控制自己的表情,沒有讓臉部出現任何變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羽宮拓,彷佛在她眼中的整個世界就只有對方一人一樣。

“我...”面對上條誠一郎的提問,沉默許久的上條希乃終於選擇開口,“我無所謂,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前面說無所謂,後面又說無權干涉,看得出來,上條希乃的心情已經嚴重受到了影響,如果不是因為氣氛所致的話,她應該會直接哭出來吧。

在這一刻,她眼中的世界徹底崩塌了,變成了一塊又一塊的碎片,這些碎片哪怕重新拼接在一起也無法恢復原樣,除非修復它的人是羽宮拓。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羽宮拓是沒可能修復這已經破碎的世界了,而為了上條家,上條希乃也不能感情用事。

無論如何,繼承家主之位的人都必須是羽宮拓,沒有人比他更加適合這個位置,哪怕是上條希乃也一樣。

因為就像羽宮拓剛才所說的一樣,他體內有著一半上條家的血脈,所以即便和其他女人生下孩子,也絲毫不會影響到家族傳承。

“這樣的話...那就說好了。”

看到自己女兒的樣子,上條誠一郎也是十分難受,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小拓,就如你所說,在高中生涯結束之後,你將成為上條家的新一任家主,而在這之前,上條家的一切事務都由我的妻子,上條綾子負責,我相信她,也請你以後不要為難她。”

“您不在之後,舅母便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長輩,說什麼我也不會做出為難她的事情。”羽宮拓把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個發誓的手勢。

看到他這樣,上條誠一郎才終於安心下來。

“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清靜一下,最近老是想起過去發生的事情...唉,都說人老了就會念舊,果然沒錯啊...”

上條誠一郎下達了驅逐幾人的命令,就連上條希乃也包括在其中。

幾人沒有矯情,因為上條誠一郎命數已經,現在讓他靜靜的待著,回憶自己過去一生所經歷的事情,倒也算浪漫。

“小姐,情況如何了?”

病房外,見到幾人出來的鈴木千代立刻上前詢問情況,她可以壓低了自己說話的音量,不想打擾到正在病房內的上條誠一郎。